守城兵的感应能力十分的灵敏,在外面的箭矢雨停止之后,一个个都钻了出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弓,瞄准,拉线,待发。
而鄯月此时也来到了城楼之上,俯看正前方那一匹疾奔而来的纯白色战马。
而鄯武则早已经举起了自己身上的一面红色旗帜,举在了半空中,所有的弓箭手都将自己的箭架在了弓上面,紧绷的皮绳在空气中发出了阵阵割裂般的响声。
待到那个白色战马离城楼之下还有几米远的时候,鄯武放下了自己举旗的手,顿时无数支黑色箭矢又宛如黑云压顶,直刷刷的朝着那匹白色的战马射去。
钟离舜明被这漫天的箭矢雨吓得微微愣了一会,不过很快的便调转了战马,然后将整个身子趴在了白色的战马之上,手上的皮鞭迅速在左右晃动着,以防止箭矢射中宝马。
一轮箭雨过后,那匹白色的战马将背后中了无数箭的主人拉回了军队之中。
刚刚回到军队之中的钟离舜明立即将自己的亲卫召集到了一起,然后自己重新转折身,正面迎视着处在黄沙飞舞之中的贝雷城。
现在看来,多半是那个楼兰国七王子将自己的作战计划告诉了城楼上面的总指挥官,还有可能,城楼上面的总指挥官就是楼兰国七王子,都只怪自己昨天太大意了,居然在栽在了那个说起来头头是道的楼兰国七王子身上。
自己这个玩弄心理战术的翘楚竟然还会有栽在别人手上的时候,不过,是个人都会栽进去的,毕竟楼兰国七王子开出的条件太过去诱人,而作为一个有头脑的将军,在进行每次战争之前,绝对会将军队可能的伤亡人数摆在首要位置,不能为了一场战争的胜利,而耗费了太多士兵的生命,毕竟,每一个生命都来之不易。
钟离舜明在听到马蹄声渐远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昨晚的头脑一时发热而感到了深深的忧伤,如果再让他碰到楼兰国七王子的话,他发誓,决逼的会暴打楼兰国七王子一顿,以泄这次自己被伤之仇。
鄯月看出了西国靠近贝雷城的军队中有着三四匹战马扬长而去,当下心头就有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觉,因为现在驻扎在贝雷城下面的西*队人数明显才几万而已,所以三四匹战马绝对是回营地,拉人去了。
“绝尘,你带着几个武林正派人士,务必追上那几个人。”鄯月一把拉下凌绝尘,指着黄沙之中的那几个极其模糊的动点说道。
凌绝尘在鄯月说完之后,蹙着眉宇,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处于焦急状态中的少女,然后身形偏闪而逝。
待到凌绝尘离开之后,鄯月方才重新站到了旗帜的旁边,然后当着正伫立在原地不动的西*队。
不知道为什么,钟离舜明感觉自己所有的视线却是被那个站在红色大旗旁边的少女给吸引了,而不是那个站在正中间,指挥作战的人。
两轮箭雨而过,现在整个贝雷城处于一大片极黑的环境之中,打死鄯月也不会想到,仅仅只是在半个时辰过后,这黑色的箭雨上面会被遍洒上那鲜红的热血。
有些事,不能不去想,因为光是想就会觉得恐怖万分。
站在城楼主指挥的鄯武一直在等待着西*队领军人的回应。
刚刚被无数箭矢射进背部的钟离舜明正端坐在宝马之上,让手下帮忙把自己身上的箭矢一根根的扯出来。
那张白皙异常的脸上除了汗水如同雨一般洒下之外,就连个咬牙的痛苦表情都没有。
钟离舜明的坐骑,白色战马身上的尾部,被撒满了主人的鲜血。
鄯武和鄯月都站得太高太远,根本就看不清钟离舜明到底在干些什么。
等到最后一根箭矢擦完之后,属下将钟离舜明的战袍重新盖在了他的身上,背部那坑坑洼洼,鲜血横流的伤口十分可怖,如果不是钟离舜明反应快,再加上身手十分了得的话,估计在那一场箭雨之中就得丧命。
重新穿上战袍的钟离舜明扯出了自己腰间的红色小旗帜,用力的往前一挥,然后吼出了一句,“杀!”
于是三万骑兵宛如破空长虹一般,径直的往着前面奔腾而去。
而隐藏在城楼之下的守城兵纷纷拉动了自己手上的暗线,顿时那些陷阱,便出现在了西*队的脚下,但是西*队仗着人数极多的情况下,第一批甘愿给第二批坐了踏脚板,所以基本上没有耗费什么时间,西*队直接的就冲到了城楼之下。
当鄯月看到西*队竟然可以踩着自己同伴的身体往前直冲的时候,顿时感觉自己今天早上的都快要呕吐出了一般。
西*队迅速开始用人肉直接撞击上了紧闭着的城门,几千人直接撞上了木制的城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鄯月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思考,木制大门便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鄯武再次抽出了自己身上的小黄旗帜,于是一批又一批的守城兵顺着城墙直接而下。
当鄯月看到一个极其年轻的面孔在自己面前,顺着钢索径直而下的时候,那震惊而导致的呆滞情绪立刻的就收了回来,然后也顺着钢索爬了下去。
贝雷城的守城兵们几乎都没有见过现任女帝的模样,所以鄯月混在人群之中,根本就不会引起什么慌乱。
看到有钢索顺直而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