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吞着口水,彻底没话说了。/p
就亓洛生这臭脾气和他那个油盐不进的大哥简直就是两个黑白双煞,话经他们的嘴里说出来,论谁听了都会无话可说的。/p
僵持了一下,侍卫才怯怯开口:“那属下将这个纵火犯带到将军面前,让他当着将军的面澄清一下?”/p
侍卫用试探的口气问着,亓洛生对他挑了下眉眼,傲慢的表情尽显在脸上。/p
“把人关到牢房去,等我空闲了再去审理此事,人给我看好了,要是死了…呵,人要是被你手下的人弄死了,那你就不必再出现了!”亓洛生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生冷。/p
侍卫不敢直视他,只是低着头静声回了一句‘是’便退下了。/p
这边柴房已经被大火烧毁大半,纵然亓府的下人再多,水量充裕,可这把火毕竟是点了柴房,干柴占据了大半个房屋,想要保全房屋断然是不可能的,眼下该担心的是这把火会不会祸及到其他离火势较近的房屋,如果牵连较大的话,可能亓府损失的就不只是这一间柴房了,而是整个亓府。/p
后院起火,府中一半下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大家手里拿着木桶、瓢盆围在几口大缸前,后院一共有九口盛水的大缸,忙活了大半天,火势终于被控制下了,只是柴房里面的林染枫显得不那么正常,经此大火之后,她身上的衣服被烧的破破烂烂,身上的几处皮肤也被严重毁损,她的眼睛被火灼伤,下人把她从柴房的废墟中救出来时,她的眼睛正流着血,木炭将她的脸晕染成了一只大花猫,她嘴里胡乱念着:“你我非骨肉之亲,爱则亲,不爱则疏。”/p
下人们目光一聚,全都看向了勾栏处走来的亓洛生,他行步如飞,脚下似是踏着风,看到他来,下人们纷纷排成两列,手中的杂具都成一字型排列整齐,到底是黑獭将军训练出的人,大家调整的速度极快,亓洛生走过来时,四十多下人已经肃静下来,他们像根木桩直直立在各自对应的位置上,林染枫狼狈的趴在地面上,亓洛生在队伍的中间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血人在地上蠕动,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和自己并排站着的下人,那下人是个老嬷嬷,察觉到自己被点名了,她吓得马上跪在地上,没来由的胡说一通。/p
“这不干我的事,火不是我放的,将军你明察呀!火不是我放的,是孙…”嬷嬷刚想将欺负林染枫的两个嬷嬷招出来,不料,却被亓洛生插了话。/p
“这么说…柴房这把火是你放的了!哼,这么快就不打自招,后院是谁看管的,站出来!”/p
亓洛生雷厉风行的下达着命令,下人们无不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大家都知道黑獭将军行事严矩,却不知黑獭的弟弟,这位少将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p
一个油头粉面的胖男人站了出来,他额间不停在冒着冷汗,见他两腿颤抖的厉害,亓洛生上前两步,勾着头看了地上的血人两眼,对胖子吩咐道:“既然你是后院管事的,那就由你亲自去请大夫!”/p
胖子愣了一下,许是没听清楚,直到其他几个下人提醒,他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p
大夫有人请了,接下来该是处置这个不打自招的纵火犯了。亓洛生脸上依然显出一副不好惹的表情,地上跪着的老嬷嬷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还是刚刚的嘴脸,一个劲的说火不是她放的这样的傻话。/p
两边下人静若浮萍,只当是亓洛生不发话,大家怕是连屁都不敢放。/p
四下庄严肃穆,反倒是趴在地上的血人开口打破了僵局。/p
她说着大家听不懂、听不明白的话。/p
“所以呢?所以…你也想像他们一样把我丢掉,是吗?是这样吗?”/p
这个声音有些悲凉,下人们自是听不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到是亓洛生脸上一副好奇的模样,他挥手让下人们散去,自己慢慢走到了那血人面前。他蹲下身趴过她的正面一看,那是一张似曾相识却又有些恐怖的面孔。/p
她的眼睛在流着血,脸上的部分皮肉被火灼烧的皱皱巴巴、血肉模糊。/p
亓洛生刚要站起身来,却被地上的血人一把扯住衣领,她额间的红痣泛着微光,隐约闪烁着。/p
亓洛生仔细一打量,这不是西威巷道赌坊的蛊娘吗?令牌,他的令牌,当日他拿令牌抵了五十两银子,如果这个姑娘她是蛊娘,那她身上一定会有自己的令牌。果不然,亓洛生在她的腰间发现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说巧不巧的就戴在她的身上。他拿起那块令牌认真端详着。此时,林染枫慢慢凑近他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少将军,你欠我的五十两银子什么时候归还?”/p
亓洛生愣住,林染枫勾唇邪笑,他握住她的手,问:“你是西威巷道赌坊的蛊娘?”/p
“不然呢?少将军,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小枫。”她松开他的衣服,用手吃力的撑着地。/p
亓洛生应着她的声音,重复着她的名字。/p
‘小枫’,她有名字,她叫小枫,可是她怎么成这副尊容了?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蛊娘以养蛊为生,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被火烧伤?/p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环绕在他脑子里,他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她变成这样。/p
亓洛生正寻思着她的遭遇是因何而来,此时,她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刺痛,介时,她莫名的念起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