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走出了门外。
偌大的医馆就只剩下欧阳清歌和欧阳素年两人,虽然欧阳清歌让欧阳素年回去,可欧阳素年却不理睬她,只是兀自找了一个座椅坐了下去,不经意地说道:“皇上让你好好休息,你就休息,等稳婆来了我会叫你。”
“谢谢你。”欧阳清歌轻声说道。
“不是说了,不要谢我,你的谢很脏!”欧阳素年仍然一脸嫌恶的模样。
“……”
虽然耳边回荡着的是欧阳素年冷嘲热讽的话语,可欧阳清歌还是在阵阵疼痛中熟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欧阳清歌被稳婆叫醒的时候,这才发现,欧阳素年已经不见了。
稳婆和她说了一些分娩时的注意事项,接着便开始了接生。
在这之前,耶律冀齐找到了萧长亦,此刻,他正站在他的面前,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朕看在你是皇后下属的份上,一直对你一忍再忍,可是你为何要给皇后下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了她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下药?”萧长亦莫名其妙道。
“朕问你,你每一天是不是都在给皇后端茶送水?”
“没错,可我没下药!”
“是吗?不是你下的药,那又是谁?你天天接触茶水,你最有下手的机会了|何况,你对皇后一直献殷勤,是何居心?”
“不错,我就是喜欢主子,怎么了?凭什么你是皇上就不准我喜欢她?你对她有比我对她好吗?再说了,我萧长亦怎么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我喜欢主子没错,可我不会用卑鄙的方法去得到她,更何况他还有孕!”
一番话说下来,萧长亦的眉眼间难得有一种认真,那是一种带着极大震撼的认真。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并没有下药?”耶律冀齐冷冷问道。
“我以我的信命和人格担保,我绝没有下药,也永远不会伤害主子。”
耶律冀齐盯着他良久,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刚刚欧阳素年偷听他们谈话的模样,不禁眸子一紧,他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匆忙道:“朕就相信你一次。”
说完,便离开了屋子中。
这一边,医馆中,稳婆和大夫正手忙脚乱地替欧阳清歌接生着,因为是早产,所以孕妇徒增了几分痛苦,听着欧阳清歌撕心裂肺的叫喊,看着她满脸的泪痕,连稳婆自己都不忍心再这样下去了。
稳婆替欧阳清歌又擦了一次汗,对大夫道:“要不然,您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减轻皇后娘娘痛苦的药,给娘娘服下?”
大夫瞪了她一眼,声音中满是责备:“孕妇分娩时能不用药就不用药,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还怎么接生?”
“可娘娘她……”
“你放心,痛也只是痛这一时的,待孩子平安生下了,就可万事大吉。”
稳婆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她转过身,一边拧毛巾,一边在欧阳清歌的耳边打气道:“娘娘,加油!再加油!您且忍一忍,等孩子生下了,就不会再痛了!”
而欧阳清歌听着她的话语,原本的疼痛也减少了几分,此时,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雪白的被子已经被她尖利的指甲抓的多出了很多道抓痕。
血也汩汩的流了出来,可孩子,却依然连头也没有冒出来。
这不禁让稳婆更加着急,但她除了在一旁加油打气外,就只能替她擦拭汗水,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时,欧阳素年却进来了,手里拿着藕粉和红糖。
“听他们说,孕妇在生产时喝着些会减少疼痛,你们试试。”
闻言,大夫走过去,拿起其中的一袋红糖,仔细闻了闻,确定下来了后,立即让稳婆去煮。
而稳婆也不再耽误,拿起红糖便往厨房赶去。
一刻钟的功夫,稳婆便端着煮好的红糖水走了出来,来到塌边,喂欧阳清歌喝了下去。
果然,喝下了红糖水后,欧阳清歌感觉疼痛减少了几分,翻滚的幅度也小了点。
见此,稳婆舒了一口气,对一旁站着的欧阳素年说道:“姑娘,这次真谢谢你了,你这红糖水起了大作用啊。”
而欧阳素年却没有接话,只是小声问道:“照这个样子下去,皇后她什么时候才能顺利产下胎儿?”
闻言,稳婆的脸上又浮现起了一抹担忧的神色,她转过头,道:“若是不出意外,怕是还需要六个时辰。”
“这么久?”欧阳素年皱了皱眉:“想不到,分娩竟然会这么痛苦。”
“其实若是顺产的话,并不会有这么痛,可皇后娘娘这是早产,所以才会比旁人更痛一些,还有,若是顺利,皇后娘娘就算生下了这孩子,也难保孩子不会夭折。”
“夭折?!”欧阳素年吃了一惊。
“是啊。”稳婆叹了一口气,又接着忙去了。
而欧阳素年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紧咬嘴唇的欧阳清歌,眼底不知是什么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