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一把抓起余锦年的手……
余锦年没有防备,他的动作太突然,被抓了个正着,又反射性地快速缩回了手。
下意识地往后推开两步,用双眼地瞪着他,似乎有种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不客气的架势。
其实,她更多的是被那份冰冷的触感震住,确实有些反应过度。
秦羿整个人也顿住,随后俊颜霎时变黑,张了张唇,话未出口又咽了回去。
转身,不再看她!
方才还硝烟弥漫的洞府,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
立楼梯口的兰草,看到两人态度大变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小姐惹怒秦公子了,她想下去调和下矛盾,但是秦公子的气势比方才来时还恐怖,强劲的威压弥漫在洞府中,她的脚真的不听使唤,动不了了。
小姐,你们千万,千万别打起来,她在心里祈祷着。
余锦年没注意到兰草的异常,她正在懊恼地瞪着自己的右手?
该有一炷香时间了吧,那种非同寻常的凉意还在,久久不散。
瞥了眼突然之间变得孤寂的背影,他就那么旁若无人地站在哪儿,这是她的洞府啊,想当座雕塑,赖着打算不走了么?
这样傲慢又随性而为的人,也会这么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么?
那天在拍卖行有人喊他短命鬼,他都当作未听见,更没发怒!
这人的情绪变幻莫测,反复无常,脸比翻书还快,真让人难以琢磨!
“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她的态度很伤人,比用言语讽刺可能更伤人,也明白他是好心要看她的伤口,首度对他示弱,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
……
不理人?小气鬼。
余锦年实在不明白,现在是白天他的手还是冷的。
怪不得一到晚上,他就得穿的比别人厚那么多,还是特质的昂贵奢侈的道器披风。
那一次被洛琳琳袭击,他要扶她,那种透过衣衫传来的刺骨寒意,已深深印在了她心里,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要这么来说,他表明看着风风光光,其实私下里比她的日子过的还惨。
她体内那道天火只要不乱发作,她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而他成日身体都是冷冰冰的。
假如让她日复一日,过他这样的日子,心里素质再好,承受能力再强也抵抗不住。
恐怕,没疯狂,也已经成魔了。
……
“我这人不喜欢随便与人有身体接触,真的,兰草可以做证,不信你问她?”余锦年转了半圈,面对着秦羿道。
她都鄙视自己的行为,干嘛要对他解释!
那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女人真是容易心软的动物,见不得别人受苦,她也逃不过么?
“是的,小姐也轻易不让我碰的。”兰草终于能开口了。
她想起余锦年大病那场刚刚醒来,看她的眼神真的很可怕,还是现在的小姐正常许多。
……
“够了!”余锦年的好脾气用尽了,咬唇瞪着他:“我已经道歉了,你这副鬼样子做给谁看。”
“呵呵,没做给你看!抱歉,不该碰你的手!”他用力握住拳头,气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这是第二次被她拒绝了。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防备他,像是在防备一只色中厉鬼?
他秦羿是向来随心所欲,或许因时日无多,总是喜欢用好的,不想亏待自己。
但是对于她这小身板,他还没饥渴到种饥不择食的程度……
“我只是太喜欢你给烨兄的那个护身符,才逼了你。好了礼物也收了,这个里头有丹药,抹手上半日伤口就会好。”他从储物戒中,找出一只玉瓶扔给余锦年。
大步出了洞府,如一阵蓝色的,飘渺的风,向远处飘去。
白衣飘飘的何豫希急行而来,恰好与秦羿打了个照面问好,他黑着脸都没搭理人家。
何豫希一时疑惑了,秦师弟不是今晨刚筑基么?这时该在朝阳峰呆着接受大家的道贺,怎么会这么早出现在余师妹洞府?
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也来了?”余锦年刚准备上楼睡觉,看见来人脸色更差了。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师父让我来找你过去,话我已经带到了,余师妹看着办,爱去不去。”何豫希阴着一张脸说完就走了。
都特么的吃了火药了,跑她这里来发泄?
余锦年有心想不去,又没那个胆子,赤阳那老头凶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人家还是金丹长老。
把头发随便梳了梳,无精打采地跟在何豫希身后,匆匆赶到卧龙峰,见了赤阳真人。
“小丫头,快看这些,都是我今日才淘到的宝贝,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赤阳真人没忍住,开始献宝。
余锦年撇了撇嘴,顺便打了个哈欠,举止十分不雅……
赤阳真人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小丫头别以为做这些小动作,就能打消收她为徒的心思。
余锦年知道的话该哭了,她要形象没形象,人家还以为她故意的,她是精神真的不济。
还有,这老头精神头太好了吧,一大早叫她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大堆破书?
该不会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打眼一瞄,这些书没一本是完整的,还有的是残缺了大部分,有的扉页上有火灼烧的痕迹。
那个炼丹师这么落伍,赶不上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