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的话细细想来并不错,可乌恩卜脱却不能以为然,长叹一声,“由不得她了。”
“嗯?”娜仁托娅不解。
“如今她自己的心意如何已然无关紧要,庞德佑只需抬出恩和便可,她不回去,谁人能证得这是肃王的血脉?中原朝堂水深,若只带回去一个娃娃就说是肃王之后,单凭长得像太过牵强,无异于主动授人以柄、自投罗网。”一番话说得娜仁托娅心又紧,乌恩卜脱眉头却稍稍舒展,“如今唯一能为咱们缓和的就是意,那她该会为老六做些开脱。更好在恩和早一步被我们纳入族谱,是老六名下嫡子,虽说一个探马将军实在不够分量,却也表明极力护他周全之心。回到中原金殿之上,庞德佑也好周旋。”
话到此,娜仁托娅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可女人的心思却不能全被这男人的冷静所没,雅予一心恋着老六,那情形同为女人早都看在眼中,如何假的了?老六疼她也是疼得紧!如今别说是为了兄弟保住媳妇,就是这姐妹一场,她也舍不得雅予走,因道,“是否赶紧叫老六回来?他既知道雅予的身份,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该早有防备。”
乌恩卜脱斟酌了一下摇了摇头,“先等等。”兄弟如此鲁莽行事,显然就是要定了她,不曾有任何旁的计较。可如今的情势,已难有回旋的余地。他回来若能惹得雅予心软念着旧情决议不走,“将错就错”是最好不过;可若是不能,老六再犯了混就是大麻烦……
看自己的夫君不再多话,娜仁托娅心烦乱再也坐不住,起身往外走。
“娜雅,你往哪儿去?”
“之前传话来说雅予醒了,我去瞧瞧她。”
“慢着。”乌恩卜脱跟了过来,“褚安哲还守着?”
“可不!”娜仁托娅提起来就是一口气堵在心口。庞德佑此次带了这金贵的首辅公子也不肯知会他们,偏偏这事还端端发在他手里!抱了人回来便是寸步不离,那俊秀的眉眼也不知是如此水灵还是有了泪,看着比女人还要心酸。守在床边不许任何人往跟前儿去,仿佛多一步都会即刻夺了他的心肝去,弄得她这正经嫂嫂倒成了个恶意的外人!
“明日再去吧,他们必是有话说。”
“还要说什么?雅予是咱家的媳妇,他褚安哲算哪个??孤男寡女已经一下晌了,还不够?这大夜里的,算怎么一回事!”
“书生倔,你……”
娜仁托娅气得一摔帘子,乌恩卜脱想再叮嘱一句都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