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躁。

马车,在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沉稳的驾驶下,缓缓的行进了德昌门,想着那金碧辉煌的卧龙殿缓慢而去。

之后,那聚集在宫门前的大臣诰命,也都在侍女小厮的搀扶下,说说笑笑的走了进去,要知道从德昌门道卧龙殿,那还是要走上小半个时辰的。

“呵呵,不愧是皇叔,果然是万人敬仰啊。”宁子乾笑道。

宁子玉却是没说什么,眼神望着那德昌门的光芒,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厉。

“走吧!”

“是,王爷!”身后的芳华女子柔柔一笑,笑容中的谨慎是那么的鲜明。

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宫门内,宁子乾回身拉着妻子的手,温柔一笑,“兰儿,咱们也该走了,路还远着呢。”

程妙兰温柔一笑,脸颊嫣红的跟在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

天启皇宫位于东侧的一处宫殿内,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正坐在寝宫的大床上,托着下巴,想着什么。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这眼瞅这就要开宴了,您咋还不换衣服啊?”一个满脸是汗的小太监跑进来,看到依旧穿着一套白色绸缎中衣的宁子晨,急的都要跳脚了。

宁子晨噘嘴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某处,无精打采道:“小梁子,我就是不想去,去了皇叔也不会和我坐一起。”

他心里明白,这主要是为了不让那几位皇兄注意到他,在宫里他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躲过那不知何时就会翻云覆雨的诡异宫变。

小梁子这下子可是真的跳脚了,走到一边的屏风上,拿起他的紫色锦袍,站在宁子晨面前,皱着一张脸,道:“奴才的好殿下啊,不能说‘我‘的,这要是被几位娘娘听见,指不定要怎么训斥殿下了,奴才服侍殿下更衣吧,这二更的更鼓都敲了,咱们就是紧赶慢赶才能不晚啊。”

宁子晨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小身子软软的向后仰去,摔进奢华的床榻,这一下子更是让小梁子脸都绿色,老天,他这个任性的小殿下哟,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再等会,咱们等着偷偷溜进去,这样就每人注意到咱们了。”

噗——

小梁子想喷血了,殿下,就是偷溜进去,才更能让人注意吧。

“殿下!”就在小梁子束手莫测的时候,殿内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毫毛都站起来了,一个飞身扑倒宁子晨面前,伸开双臂,将他紧紧的护在身后。

等看清站在殿内的人,小梁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腿都差点软了。

“哎哟,可吓死奴才了,苗侍卫,您快劝劝殿下吧,奴才是真的没辙了。”小梁子上前讨好的把手中的锦袍塞到苗若手里,然后撒开腿就跑了,干嘛?当然是去外面守着啊。

“小苗子啊,是皇叔让你来的?”一见是他,宁子晨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这身手别提多快了。

苗若抱歉,把衣服递给宁子晨道:“主子见殿下还没出现,就遣属下来看看。”

宁子晨一改常态,接过锦袍,快速的穿好,对他小声说道:“最不喜欢这宫宴了,每年一回,回回都要看着那四位皇兄,真是烦死人了。”

苗若微不可查的勾起唇,然后道:“主子说了,只要殿下能早登大宝,那几位可贬可囚可流放,全凭殿下喜欢。”

“嗯,知道了。”唯独不可杀,不是他们不该死,而是为了他皇位坐的名正言顺,不用背负着弑兄夺位的骂名。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殿下还请小心。”苗若抱拳躬身,闪身消失在殿内。

等苗若离开,宁子晨才冲着殿外高呼:“小梁子,进来给本殿下束发。”

殿门推开,小梁子那笑眯眯的脸探进来,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宁子晨,顿时就乐坏了,颠颠的跑进来,把手中的拂尘放在旁边,欢快给自己主子束发了。

卧龙殿上,金碧辉煌,亮如白昼,最上方的鎏金龙椅之上,坐的正是天启国的元丰帝。

只见他脸上皮肤蜡黄,皱纹满布,本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发丝灰白,好似一个暮年老者,而原本合身的龙袍穿在身上却好似空空如也,消瘦的可怕。

元丰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那一个个身穿朝服的臣子,眼神浑浊中却隐藏着什么说不清的东西,直到看到那个一身光华的男子走进来,他的眸子才有了那么一丝神采。

“皇兄,多日不见,你尤显苍老了几分。”见到元丰帝,宁月谨无奈的叹了口气。

元丰帝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人家说他老,而是指指自己下手的位置,道:“来这里坐,陪朕说说话。”

宁月谨撩起衣袍,拾阶而上,然后在他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坐下,旁边机灵的老太监已经上前,亲自给宁月谨倒上一杯酒水。

“居然能劳动兰公公给本王斟酒,还真是稀罕。”

“王爷折煞奴才了,能给王爷斟酒是奴才天大的福气。”兰公公笑呵呵的弯腰说道。

“阿谨,你总是看不到变化,真是上天的眷顾啊。”元丰帝语气失落,也透着唏嘘。

“如何能没有变化,只是皇兄看不出来罢了。”宁月谨浅笑,人每时每刻都在变,不变的都已经死了。

元丰帝看着下面,到处都是细细麻麻的交谈声,到处都是笑意盈盈,不管是真的开心还是带着面具,但总归是还能笑的出来,不想他,已经连笑都觉得力有未逮。

曾经他也是志气高远,想着在自己父皇开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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