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年底了,等明年过完上元节,再送他过来吧,每天讲解两个时辰,中午就可以回去。”毕竟年纪还小,每天两个时辰也足够了。
听到这番话,无忧的小脸上的笑容,已经几乎要忍不住了。
“噗通——”
小家伙已经跪在地上,冲着宋清尘道:“学生君墨夙,拜见先生。”
“墨夙?”宋清尘眉毛一抖。
“是,先生,君氏墨夙,是学生的名讳。”小家伙郑重的回答。
“……墨夙,好名字。”宋清尘忍不住点头,遂问道:“谁给你取的?”
“是学生的娘亲!”无忧笑眯眯的回答,小脸上自豪的表情,别提多招摇了。
“哦?君娘子识字?”他有点好奇了,好一个墨夙,没想到居然是出自这个妇人之手,不错不错。
既然母亲都如此不凡,儿子必然与众不同,也许自己手下这个年纪最小的学生,是个转折也说不定。
“嗯,认识一些的。”然后看着儿子道:“无忧,不是给先生准备了拜师礼的么。”
“哦,嗯!”无忧站起身,从君媱手上接过一个盒子,然后双手捧着走到宋清尘面前,放到书桌上,“先生,请笑纳。”
宋清尘看那盒子,自然不会想到是金银,否则他也就会对他们失望了。
抬手,打开盒子,只一眼,就让他的眼睛亮了。
血砚,好一方惊世砚台!
就这么一方血色砚台,足以让天下多少名士学者,垂涎至极。要知道,血砚乃夺天地造化的结晶,自他的印象当中,天启国仅此三块,一块在皇宫的御书房,一块在谨亲王府,一块在天下第一庄庄主墨岚手中,每一块都是无价之宝,金银难求。
血砚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任你如何的用,都不会少一丝一毫,完全可以当作传家之宝而收藏。
宋清尘眼神都缩紧了,双手颤抖的拿着血砚问君媱道:“君娘子,你是从何处得到此血砚?”
君媱道:“宁月谨给我的,宋先生不喜欢?”
“不,不不,宋某就却之不恭了。”他急切道,这就是说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又是二爷,那个虽从未入主朝堂,却一呼百应,群臣拥戴,权倾朝野的谨亲王。
他们到底是何种关系,居然会如此看重这母子三人。
而后看着无忧,想着难道这个小家伙会是二爷的子嗣?可是随后就否定了,虽然他觉得这个小家伙很出色,却也知道当朝谨王如今二十五却依旧内宅空虚,无妻无妾,甚至连通房都没有,更是没有听说他有子嗣,否则天启国岂会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早就已经翻了天了。
但是,既然不是这种关系,那又是为何?
想来想去,愣是没有一点头绪,等再回过神,面前的母子三人已经不在了。
“老丈,他们母子呢?”宋清尘问,咋就没了?
老丈指指门外,半耷拉着眼睛说道:“走了,说是明年过了上元节就会送那小子过来。”
“哦,这样啊。”他点头,“还说什么了?”
“还问了我们过年去哪里,我说就呆在书肆,妇人就说会给咱们家送年夜饭来。”
“哦!”还给送年夜饭啊。
老者见自己少爷又捧着那块血砚看的入迷,随后就继续闭眼假寐,这个时间一般是没人来的,除非是中午,私塾下课也许会有学子来转转,买点笔墨或者是书本的,也有一些条件贫寒的学子,会来拿书回去抄写赚点学资。
所以,现在就可以晒着太阳,眯一会。
这样的日子,可比在京城时,每天为他家少爷操心,要舒服的多。
既不会饿肚子,更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不知道因为何事而丢了脑袋。
拜师似乎很是容易,那个宋先生并不是个迂腐的人,反而觉得有种有志难伸的感觉。
街上,因为明天是小年了,所以今年来赶集的人,那已经不是一般的多,而是相当的多。(有点宋妈的赶脚。)
君媱一路上紧紧攥住两个包子的手,生怕他们被人群挤散了,到时候她还不得哭死。
然后,就在她和两个包子站在一个小摊前,看着面前那琳琅满目的小木雕,觉得栩栩如生,可爱的很,就想着给两个孩子买一组回去玩耍。
可是,腰间的细微动作,却让君媱闪电般的握住了那只手。
“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好在集市上人流涌动,能听到这声惨叫的人只有周围少数,否则肯定会被围观的。
君媱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身材干瘦,双眼尖细的男人正捧着自己的手腕,一脸冷汗,而地上,一只宝蓝色的荷包,那么的明显。
“小偷啊!”她勾唇轻笑,“居然敢偷到我的身上来了,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胆大包天呢?”
“你……我……”干瘦男子吓得肝胆俱破,他自从做偷子依赖,还是第一次被人现场抓包,这可怎么办?
“娘亲,这个人怎么啦?”巧儿瞪着大眼,问道。
无忧拉住妹妹的手,在她耳边说道:“是小偷哦,要偷咱们的东西。”
“小偷?为什么要偷咱们的东西啊?”姑娘不明白。
“那是因为,他们好吃懒做,妄想不肯劳动就想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们两个说,这样想着不劳而获的人,该不该打?”
“该!”两个小家伙齐齐说道。
“嗯,乖,先捂住眼睛,娘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