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宫明珏醒来的时候,他早已不在那仿若噩梦般的太极阴阳泉之中了。
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不远处那背对着自己站立的熟悉身影,他开口唤道:“师傅!”略显沙哑低沉的嗓音宣示着他此时的疲惫与无力。
叶天听到这一声呼唤,并未立刻转身,只是缓缓出声道:“你… …是女子?”平平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却让宫明珏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淡漠。
她心下一紧,慌忙爬起身来,跪倒在地上,解释道:“弟子并非有意欺骗师傅,只是从弟子有记忆开始,父亲便一直让弟子扮作男子。十年前,父亲离开宫家之时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叮嘱弟子千万不能将自己女子身份泄漏给任何人。故此弟子才一直未向师傅禀明,欺骗师傅确实是弟子的错,弟子知错,无论师傅想要怎么惩罚,弟子都毫无怨言。”说罢,更是朝着叶天不停地磕着头,仿佛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
叶天听着身后不停的“咚”“咚”之声,以往清明深邃的双眼此刻确是极端的沉郁,犹如冬日里那种浓重的雾霭,让人看不清其中的颜色。他的心中也是同样地纠结,天意弄人啊!宗族传统一脉单传,传男不传女。没想到了他这里,自己一心一意以为找到的最佳接班人竟然是个女子。
叶天闭了闭眼,微叹一口气,脑海中各种情绪不停翻转。他只觉自己仿佛深陷波涛汹涌的无垠大海,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随着狂野的海浪起伏飘荡。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清明不再,却是前所未有的坚持和决然寒武再临。
去他的传统,去他的原则。
女子又如何?
这些天来,这孩子表现出来的坚韧、顽强、善良、机智、毅力,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能够比得上呢?
他霍然转身,扶起一直磕头不停的宫明珏,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因用力碰地而出现的暗紫血痕,眉梢一紧,道:“本来,我们一派一直都是不收女弟子的。但是,为师看你我有缘,破例将你收下。但是,你必须发誓,不得将我传授与你的任何功法交给其他任何人,也不得将我的行踪透漏给他人。无论是谁,你能做到吗?”
宫明珏赶紧回答道:“师傅放心,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传人。”
“弟子定当谨遵师傅教诲。”宫明珏坚定而恭敬地朝叶天说道,心中瞬间放松了下来。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眸光微闪,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师傅,恕徒儿冒昧,师傅为何独自一人待在这山洞里,山洞之外还设置了隐藏的阵法?”
叶天闻言虎躯一震,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颜色,长久的沉默给本就空寂的山洞增添了几抹沉重的压抑和忧愁。
这沉默太过长久,久到宫明珏以为叶天不会再说什么,却听叶天突然开口娓娓道来:“我本是一个大家族的子嗣,十五年前在一次外出任务的过程中,遭奸人所害,身负重伤只得逃离至此。当年一战,我数根重要筋脉受创,虽未被完全损毁,却也让我的实力从灵尊巅峰直接降到了五段灵师,”叶天说着,表情开始变得痛苦而狰狞,“这些年来,也只能靠着这聚灵阵法不断重新开始修炼,可是十五年过去了,却也只是恢复到灵师巅峰罢了。”
感受着叶天的愤怒和痛苦,宫明珏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迅速反应过来。
筋脉受损… …
聚灵阵… …
她小心翼翼地朝叶天求证着:“师傅,那火灵芝和阴阳泉… …”
叶天闻言心中一怔,却也并未像要隐瞒,微笑道:“丫头,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啊!”
叶天的话语、他的微笑,落在宫明珏的心里,却是一阵的狂轰乱炸。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那火灵芝和太极阴阳泉本就是叶天为了治疗自己伤势准备的。可是,他却为了初次见面的自己耗费了这唯一能够使自己康复的机会。这份恩情让她如何偿还得清!“师傅… …”宫明珏一时无言,只得轻声唤着他。
叶天笑了笑,说道:“我既收你为徒,自当竭尽全力为你着想。况且,我这伤已经十五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我只希望你记住,你是我唯一的传人,我所有的功法都需要由你传承下去,明白了吗?”
宫明珏使劲地点点头,他清楚地知道那种筋脉受损的痛苦和不能修炼灵气的心酸,既然叶天将这宝贵的机会给了自己,他也绝不会让叶天失望。
“师傅,您放心吧!徒儿一定好好学习,绝不会让本门功法尘封于世的!”宫明珏坚定的道。同时,他也暗自在心中发誓,就算刀山火海也要为找到火灵芝和太极阴阳泉那样的至宝治好师傅身上的伤。
叶天看向宫明珏,话锋一转道:“丫头,现在的你筋脉已经重塑,可以开始修炼灵气了。为师且考考你,你可知何为灵气?”
“灵气乃是存在于世间的一种奇妙的力量,它,我们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无处不在。空气维持我们的生命,而灵气就是滋润我们灵魂的存在。而随着修炼等级的逐渐提升,人的思想和精神也会有所突破,这也是人们不断追求至高的原因。”宫明珏立即回答道,她虽从小不能修炼,却也随着宫雨铭看过很多书籍,对这方面也算有所涉猎剑动山河。
叶天赞赏的点点头,“说的不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