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带着人来到萱宁阁外,她睨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女冷声问道:“王妃怎么呢?刚才为何一阵哄闹?”
其中一个侍女欠身拜了拜说:“回太妃,王妃不小心切到手指了,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流血不止。大夫还在里面诊治。”
太妃冷哼一声轻蔑说:“毕竟是大家闺秀,怎能做些厨房的活呢?”
“其实,王妃一整天失魂落魄的。”侍女忍不住说,“她老是在问王爷回来了没,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问一次。”
太妃摆摆手独自走进去,夜凝夕正失神地坐在榻上,旁边的侍女给她抬着受伤的手,另一个侍女再给她包扎,大夫在前边说些事宜。
“王妃没什么大碍吧?”太妃走过来淡若问道。
“太妃。”侍女和大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夜凝夕却还心不在焉地凝视着前方,侍女忙轻推了她一把。
夜凝夕恍然若失地抬起头,见太妃来了,便急切往门口的方向盼了一眼,又黯然垂下眼帘,她再看向太妃强打这笑容问:“母妃怎么过来呢?”
听到“母妃”这个称呼,太妃霎时愣了一下,侍女见太妃脸色不对忙在夜凝夕耳边低念:“王妃您……”
“你们退下吧。”太妃摆摆手淡若说道,他们拜了拜连忙退出去。
太妃扶着夜凝夕受伤的手坐下来好奇问道:“上次哀家罚你做饭,你还死活不愿意,这次怎么又跑厨房去了?还弄伤了手。”
夜凝夕轻弯嘴角苦涩笑说:“沧月说想要尝尝我的手艺。我实在太笨了,竟然连他这小小请求也办不到……”
夜凝夕说着,喉咙又像被什么堵住了,哽咽得说不上话来。
太妃抹了抹她通红的眼角轻声问道:“哀家并没有怪责你的意思,怎么突然就眼红了呢?”
“手指疼。”夜凝夕别过脸去回答,“都怪自己不争气。”
太妃沉默了一会试探问道:“听说,你一直嚷着,问王爷回来了没,干嘛一直惦着记着王爷回来没?”
夜凝夕愣了愣轻扯嘴角苦笑说:“没什么,他说了要我做饭给他,我只是怕来不及,所以才一直惦记着。”
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有意味说:“今天天没亮,沧月就来向哀家请安了,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要我跟你好相处……其实,有些事情,哀家不该问,但是,自从沧月离开王府后,哀家就跟你一样,心绪不宁。凝夕啊,沧月到底怎么呢?”
夜凝夕鼻子一酸又摸着酸涩的眼睛别过脸去,她哽咽了一下强打笑说:“他很好,母妃不必担心。”
太妃忽而朦胧了双眼握住她的手说:“你愿意喊我一声母妃,证明心里还惦记着我这副老骨头,你是打心眼喜欢沧月的。”
夜凝夕转过头苦涩笑笑说:“天色好像不早了,怕他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想亲自到宫门外接他回来。”
“这样妥当吗?”太妃忙问了句。
虽然她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几日来,死了兰诗虹,将军府倒下了,恒王府也倒下了,她的两个儿媳妇也遭了罪。
她也察觉到有大事情发生,终日惶惶不安,尤其是今天名沧月的举动,让她的心也揪起来了,她害怕大将军和恒王府的厄运会降临到名沧月的头上。
夜凝夕隐约察觉到她的担忧,她反过来拍了拍太妃的手背微笑说:“太妃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把他带回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太妃眼角泛着泪花问。
“他说想吃到我做的饭菜,可是我太笨了,你找个人代替我吧。”夜凝夕含着泪哽咽低念,“告诉他……告诉他……”
“这个不能答应。”太妃紧握着她的手说,“沧月是个聪明的孩子,谁做的饭菜,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喜欢的就是喜欢的,别人代替不了。你回来,带他回来,回来再慢慢做,哀家和他都等着。”
“嗯……”夜凝夕抿紧唇应了声,婆媳二人对看一眼,继而泪眼汪汪地抱在一起。
夜凝夕才刚出了王府,一辆马车就来到了跟前,她愣了愣放眼看去,名逸祳随即探出半个头来微笑说:“朕正想找你,没想到你就出来了,看来,我们也算得上心有灵犀了。”
“陛下开玩笑了。”夜凝夕淡若笑说,名逸祳没有说话向她招了招手,夜凝夕会意转上马车。
名逸祳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儿微笑问道:“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
夜凝夕掩饰笑说:“刚才在切洋葱,眼睛受不住。”
名逸祳耸耸肩再看向马车外的风景问:“你从王府出来,正要往哪去呢?”
夜凝夕勾起一抹浅笑委婉回答:“今天早上跟瑞王下了个约,亲自给他做一桌饭菜,饭菜做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怕他忘记了,所以想亲自把他捉回来,免得太妃等得辛苦。”
“瑞王还真是个幸福的人,有慈祥的母亲还有体贴的妻子,怪不得恒王妒他入骨。”名逸祳若有意味低念了声,又转过身来扼住夜凝夕的手腕说,“你还记得,我们也有个约吧?”
夜凝夕眸色一紧忙把手缩回去,名逸祳淡雅笑了笑说:“你不用紧张,朕不是催你坏债,也不是逼你卖身,只是让你陪朕到一个地方。”
话音刚路,马车就停下来了,夜凝夕稍微挽起布帘往外看了看,竟是到了大牢外面。
夜凝夕转过头来试探问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为了一万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