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皇后!”
“阿樾!”
看到滕辉月那边发生险情的,皆失声叫了起来!
滕辉月抱着阿劫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刺过来的匕首。
行刺的人脸上咧出快意的狞笑,但下一刻,眼前一花,腹部剧痛,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殿内的柱子上滑下来,跌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齐、瑜!”
看清楚行刺之人的脸,有人惊呼出声!
谁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齐瑜会突然暴起行刺皇后!
汝南王世子妃周氏是齐瑜的弟妇,见状立刻脸色煞白。
滕文奇、王承坚、王秀娟等与滕辉月休戚相关之人马上在滕辉月与阿劫面前围了一圈,把他护在身后。
把齐瑜踢飞的敛羽上前一档,没有让任何人靠近滕辉月三步之内。尤其是原本离滕辉月颇近的延顺郡王妃楼氏,已经被两名宫女强硬地围起来。楼氏扶着高高挺起的肚子,抿紧唇,脸色苍白,没有丝毫反抗。她很清楚,此刻她是生是死,皆在滕辉月一念之间。
“拿下齐瑜。”滕辉月沉声道。
两名太监闻声而动。
“休想……碰我!”齐瑜忍住痛,用得意又扭曲的表情看着滕辉月,“小贱人,最好别得罪我!等延顺郡王登基,有你求我的时候!”她环视四周,尖利道:“齐明曜弑君弑父,矫诏篡位,不仁不义,延顺郡王已经带着禁卫军进宫清君侧,识相的,你们给我拿下滕辉月!”
殿内的一些内眷顿时面面相觑,看一眼滕辉月,又看一眼齐瑜,手足无措。
滕辉月不为所动,声音严厉:“还不拿下!”
两名太监立刻上前,压住挣扎不休的齐瑜。
“你!你敢!”齐瑜头发凌乱,恶狠狠喝道,“太皇太后和你的贱人娘亲已经在我们手上!还有安国公府、公主府!你不要他们的命了吗?”
滕辉月刚从永安宫出来,明明郑太皇太后与齐敏都安然无恙。怎么会突然出了意外?
他猛地想到一个人,有些不敢置信,蹙起眉,凌厉地看着齐瑜。
齐瑜哈哈大笑:“想不到吧!想不到吧!想不到我的好继父一直对你们忠心耿耿,为什么会最终背叛你们吧!”
齐瑜会用如此讥讽的口气称“继父”的人,除了汝南王妃林凡不作二人想!
——居然真的是林凡!向来聪明识时务,连郑太皇太后与福康大长公主齐敏都赞口不绝,信任有加的汝南王妃林凡!
还有安国公府和公主府,怎么回事?
滕辉月缓缓站起来。
齐瑜看到滕辉月色变,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她还嫌不够:“还有安国公和我的好表哥!我的齐珍姑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若你还要他们的命,最好乖乖放了我,向我下跪磕头!”
齐珍!
滕辉月眉宇间闪过一抹狠色。
“皇后,别听她胡言乱语!我们尚未知道情况,不宜妄自猜测,过早下定论!”安敬室主王承坚扬声道。
齐瑜口中提到出事的都是滕辉月的至亲之人。他担心滕辉月关心则乱。如今一切都是两眼一抹黑,怎么能相信齐瑜的一面之词?齐瑜根本是故意扰乱滕辉月的心志。
滕辉月看了王承坚一眼,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而后把阿劫放到敛羽手上,负着手一步一步走下主位,走到满身狼狈的齐瑜面前。
齐瑜以为他要服软,笑容更加张狂,眼里含着疯意,仿佛长久被压抑的怨恨不甘有了缺口,终于得以发泄。
但随着滕辉月的走近,他绝美的容貌,高贵的仪态,居高临下的视线,一点一点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的笑容逐渐僵硬而不自知。
“谁指使你们谋反?”滕辉月张口便定下齐瑜以及她口中牵连到的人的罪名。
“齐明曜弑君弑父,矫诏篡位,不仁……”
啪!
齐明曜是什么人,滕辉月一清二楚,岂容她胡乱攀咬,坏了他的名声!
滕辉月狠狠一巴掌打在齐瑜脸上,力度之大,把她打得头一偏,结结实实撞在柱子上!
“谁指使你们谋反?”滕辉月没有接她的话,又问了一遍。
齐瑜撞在柱子上,额头立刻见血,只觉得一阵晕眩。她没想到她掌握了那么多重要的人质,滕辉月居然还敢朝她下重手!
“你!你们不仁不义,天理不容……”
“还在狡辩?”滕辉月淡淡道,“用刑,把她的嘴撬开来,生死不论。”
“滕辉月,你敢!”齐瑜瞳孔收缩,用力挣扎起来。
“你一心求死,本宫便成全你。”滕辉月盯着她疯狂而不顾一切的眼睛,“你自作主张行刺本宫,还画蛇添足向本宫坦言你们的盘算,彻底打草惊蛇。本宫承情,若你指出幕后主使之人,本宫赐你速死,否则,你自受着!”
齐瑜剧震。这几年她受有心人的挑拨,对福康长公主齐敏一家心怀怨恨。随着日子过得越来越憋屈,她越发认定齐敏一家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做梦都惦念着报仇,让齐敏向她下跪求饶,让滕祁山后悔没有娶她。这个念头盘踞心头,渐渐成了执念。虽然起事前曾被叮嘱不要轻举妄动,但齐敏和滕辉月的得势令她如鲠在喉。想到滕辉月是齐敏和滕祁山的心肝宝贝,若他有个万一,齐敏和滕祁山必定痛苦万分。她一时控制不住邪念,趁机行刺。
不料功败垂成,出言威胁滕辉月,滕辉月却不为所动,还看出她的鲁莽行事是自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