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已经下了死命令,六月二十二号就是总攻日,届时本方面军必须将当面之敌牢牢钉死在战线上,不给敌人任何机会调走一兵一卒。”
听完王直的宣告,四位集团军司令官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却是无人做声。
“距离总攻日只剩下七天时间,我知道你们各有各的困难,在布置任务之前,我先想听听你们对各自部队的了解,许魂,你先来。”
司令长官都点了名,许魂也只得率先开腔:“那我就说了,一装集现在的情况,就跟装了豆子的簸箕被人掀翻了那样,洒得到处都是。”
“第一军的两个步兵师、骑兵第一军的三个骑兵旅分散在新西伯利亚到鄂木斯克之间六百二十公里范围内;禁卫骑兵军跟禁卫第一师的主力散布在鄂木斯克到库尔干之间三百八十公里范围内;三个装甲军的主要兵力分布在库尔干到车里雅宾斯克的两百六十公里范围内。”
“为了赶进度,在‘集中所有可用车辆’的原则下,集团军各部被一拆再拆,以战车部队为中心组成快速追击支队,不顾一切全速奔袭。结果虽然达到了目的,却把留守的、掉队的零碎单位洒得到处都是,由于运输困难,也就无法将这些部队及时前送、回归建制。”
说到这里,一向不服输的许魂也只好摊手承认:“我现在能够直接掌握的部队,也就是一个七拼八凑起来的旅级规模支队,可用的战车不到百部,而且半数以上机动车辆急需大修。”
王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知道了——赵民河,你呢?”
脸上的绷带似乎并未影响赵民河的反应能力。
“我第三集团军各部,现散布在鄂木斯克到车里雅宾斯克之间六百四十公里范围内。其中第七军主要分布在鄂木斯克到库尔干之间;第五军和骑兵第三军主要分布在库尔干到车里雅宾斯克之间。当前进驻车城周边的集团军所属部队,主要是一个步兵师外加一个骑兵旅。如果没有额外的运输工具,总攻日之前,我集团军能够部署到车城附近的兵力,最多是两个步兵师和三个骑兵旅。”
“楚卿。你呢?”
一向与赵民河针锋相对的楚卿,看到王直今天的脸色,也不敢妄自饶舌,老老实实答道:“跟第三集团军一样。我第四集团军各部也散布在鄂木斯克到车里雅宾斯克之间,其中半数兵力已投入鄂木斯克到库尔干之间的筑路任务之中。在库尔干到车里雅宾斯克之间的作战部队只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旅,现已前出到车城附近的只有一个营级规模的骑兵支队。”
“赵飞雪。”
王直不做评论,只是挨个点名。
平时总是笑语连天的赵飞雪,今天也没了编笑话的兴致。只见他挺直了胸膛应道:“现第一集团军散布在新西伯利亚到库尔干之间,约半数兵力担当筑路任务。集团军配属的重炮单位全部滞留在新西伯利亚到鄂木斯克之间,部署在鄂木斯克到库尔干之间的作战部队只有两个步兵师,尚无任何部队进至车城附近。”
王直冷冷一点头:“也就是说,现在车城附近,只有一装集的一个旅级支队,第三集团军的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旅,外加第四集团军的一个营级支队。现在我们只能期望敌人还不知道这些。”
“赵民河,给你两千部卡车,五天之内。我要在车城看到完整的第三集团军,能保证吗?”
“我能保证。”赵民河平静点头。
“楚卿,你能保证在总攻日之前,把库尔干到车里雅宾斯克之间的作战部队全部送到前线吗?”
“我……我能保证。”楚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赵飞雪,给你一千五百部卡车,鄂木斯克到库尔干之间的那两个师,五天内给我挪到车城,有问题吗?”
赵飞雪咽了口唾沫,还是不敢下决心:“我……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无视赵飞雪的保留,王直双手按膝,双目如炬:“我将解除第一和第四集团军的筑路任务,各筑路部队在接收马匹和给养后应尽快恢复作战能力。利用一切可能的条件向车里雅宾斯克集结,方面军司令部将不惜代价予以保障。”
“与此同时,能够在总攻日之前集结完毕的兵力——现在算起来总共是七师四旅外加两个支队,将按期对敌发起全线攻击。这次攻击不以突破敌防线为目的,各部指挥官应以节约兵力、调动敌人为基本方针,尽可能虚张声势、多点出击。令敌人处处受压、处处求援,以达到将敌整个方面军钉死在当面战线上的目标。”
“这次攻击,视友军战况发展,不排除发展为堑壕战、阵地战的可能,各集团军司令官应有相当的心理准备,在兵力运用上应保持充分的灵活性,注重发挥基层官兵的主动性,避免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至于作战大纲,稍后由方面军参谋长与各集团军参谋长合议敲定——诸位还有什么问题?”
许魂举手。
“司令长官,请问一装集的任务是什么?”
王直瞥了他一眼,倒也干脆:“没任务。”
许魂急了:“没任务?不可能!”
王直却已经落落起身:“你把手上还能用的那个支队交给我,你自己回库尔干去收拢部队,就这样。”
“就这样?”许魂眨眼追问。
“就这样,散会。”
王直干净利落地拍拍桌子,转身就要走。
许魂倒还不肯罢休:“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