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电视里的主持人正播报着最新的新闻,病床上的男人闻着声音缓缓转醒。/p
耳畔接受着些许好像很熟悉的字眼,待捕,恶性伤人,品德败坏等等一下一下地跳进耳朵里。/p
他意识渐渐复苏,等视线恢复清晰,才慢吞吞地转着眼睛四处打量。/p
他身上插着管子,脸上明显感觉到有布包裹着,有种被硌着的感觉,习惯性地想伸出左手去拂,又发现左手无法移动,好像很重,不太能移动起左手。/p
他艰难地回想起来,自己是走在路上打算给祁言去买点心,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抓着一个装满了透明液体的瓶子泼过来,他下意识地挡住了脸……/p
然后,衣服就像是被烧坏了的样子,旁边声音嘈杂,说着“是硫酸!”等等的话,他再一回神,只觉得一阵刺痛。/p
后面,不知道是谁提了桶水泼到自己的身上,他意识渐渐的就消失了。/p
再醒过来,就在医院里。/p
房间不算大,大抵是因为他在昏睡,就没有开灯。他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祁言的身影。/p
秦盏视线收回来,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也没有很难受,但也没有很庆幸。/p
突然,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来。/p
“秦盏,你感觉怎么样了?”声音是夏音的,她看到秦盏醒了,赶紧出声问,“祁言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你要让他进来吗?”/p
她说着,打开了屋里的灯。/p
秦盏猛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眨眨眼,试着开口,声音沙哑地问:“是……沈笺吗?”/p
他在昏迷前,沈笺还拉着他破口大骂,虽然那时沈笺已经一脸憔悴的样子,整个人魔怔了一般,脸上满是扭曲的表情,可秦盏就是感觉,应该是他。/p
他再一想,回想了起来。/p
之前在祁言手机里听到的声音,在私人饭馆里听到的声音,就是沈笺的。/p
“……是。”夏音心里有些没底,“当初他本来是想用感情牌去减轻他的罪的,陪审团念他初犯本来想提议减轻的,可祁言请的律师实在是太厉害,也放了话说绝对不会接受任何的和解,让他在局子里乖乖地待了这么久,直接把他的前途都毁了,他这一出来,精神直接失常了。”/p
她大跨步走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的点滴,问:“你脸上伤到的地方不多,后期整一下就好,主要是手上烧伤的地方过多……”/p
“……嗯。”秦盏垂下眸子,又迟疑地抬起来,声音放虚,不确定地问,“那我……是不是会变得很丑?”/p
“不会的!”夏音立马反驳,“怎么会丑?你长得依然好看,只是显得肌肤有点差而已,稍微整一下就好,你还是那个最帅的!”/p
说完,她悄mī_mī地往四周看了眼,压低了声音悄悄说:“比顾子聿还帅!”/p
秦盏愣了愣,不由得笑出声,又问:“顾先生最近怎么样了?感觉都不怎么见到他了?”/p
“说起他啊!”夏音板直了腰,做出一脸不屑的模样,“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去健身,还报了几个跆拳道培训班,说要去学点防身的功夫,以后不拖那个岑轶的后腿。”/p
秦盏阖了阖眸子。/p
他身上麻醉还没完全消下去,现在整个人还是很困。/p
“你可比他要幸福多了,至少祁言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啊!他暗底下羡慕你又不敢说,就平时和我聊天瞎比比,等你出院了,去揍他一顿,我一定为你加油!”/p
秦盏不由得笑了起来,转而又想到什么,叫夏音去拿镜子。/p
夏音:“……你这样挺好的啊!”她眨眨眼睛,拼命地想形容词,“就,就像忍者?”/p
他哭笑不得,又因为脸上也有麻醉,笑的时候只有心里在笑罢了:“我想看看。”/p
“好吧。”/p
夏音转身去拿镜子。/p
秦盏的脸上基本都被纱布包满了,只留了看的眼睛,通气的鼻子,和吃饭的嘴巴。/p
乍一看,还真的像是个忍者,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p
他心里留了个底,这才说:“那可以让祁言进来了。”/p
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脸啊。/p
夏音心里暗暗地想着,将镜子放到一旁,出去让祁言进去的时候,特地警告了他不要乱说他的脸的事情。/p
祁言认真地点点头,将她的话记在心里,默背了两遍,确认自己记住了,才十分自信地走进病房里,顺手把门给关上了。/p
然后,听到秦盏问:“我的脸是不是看起来很吓人?”/p
祁言:“……”/p
宝贝儿我们能不能不要提这个话题?不是说好了不提的吗?/p
他悻悻地牵动着唇角,走上前,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脸上的绷带,看了半天,心里只有心疼:“不啊,哪里吓人了?”/p
“隔着绷带,如果里面的人不是我的话,不吓人么?”/p
祁言:“……”/p
佩服佩服,脑洞真大。/p
他说:“现在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沈笺,我会吐口痰,顺便说一句真活该。”/p
秦盏眨眨眼睛,祁言莫名感觉到了心虚,他想着自己刚刚的话好像有些不近人情,想秦盏会不会觉得他这样落井下石不好,连忙想要弥补,却听秦盏补充道:“再拍下他的丑照,发到网上去!”/p
祁言愣了两秒,“噗”地笑起来:“你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