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幸目送着神婆佝偻着的背影,一时间竟出了神。/p
“想什么呢幸子,走啦!”/p
“不会吧?”二虎子也是顿时一脸懵,挠挠头服了软,“爸、妈,我知道错了,我这次就是来给小芸赔罪,接她回家。”/p
直到二虎子拍了他的肩膀,这才有所反应,见大伙儿都已经走的差不多,只剩了三三两两帮着白『奶』『奶』收拾桌上的残渣。/p
“幸子,今晚去我家不?”二虎子醉醺醺地问道,“再陪兄弟喝两杯?”/p
叶幸见小芸的脸『色』不太好,抱着孩子先走了,便笑了笑:“今天就算了,你回家好好陪陪嫂子。”/p
二虎子晃晃『荡』『荡』地走着,一边嘟囔道:“我陪她做什么,臭婆娘,看我回去不打死她。”/p
叶幸在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等着『奶』『奶』帮着白『奶』『奶』把桌子上的饭菜都撤下去才往回走,好在只是住在后院,没有多远的距离,到家之后时间还不算太晚,但由于都喝了酒,也就早早睡下了。叶幸在酒席上被吵得有些头痛,乖乖躺下歇着。/p
大约夜里十一二点钟,院子里的老黑狗突然叫的厉害,仔细听,院外好像有人用力地“咣咣”砸着门。三个人都被惊醒了,爷爷听敲门声格外急促,便立即起身:/p
“你们在屋里,我出去看看。”/p
说着,爷爷拎起手电筒就往门外去。『奶』『奶』有些不放心,起来将院子里的灯打开,站在屋门口看着。仿佛是见到家里有人出来,老黑狗也不再叫唤,乖乖地趴到窝里去了。/p
刚一打开门,便有一个人影“嗖”的一下子钻了进来,爷爷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二虎子的媳『妇』儿小芸,怀里还抱着睡熟的孩子。仿佛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爷爷也并没有多问,连忙将她带进屋里来。/p
很快一家人又熄了灯睡熟了。/p
屋子里的灯光更加明亮,小芸一直低着头轻轻啜泣,『奶』『奶』心疼年轻人,端了一杯热水过来,拉着小芸坐下,关切地问道:“小芸,发生什么事儿了?”/p
小芸这才猛地抬起头来,一见叶幸正看着她又立刻低下头去,仿佛是故意在隐藏什么。尽管小芸动作快,可叶幸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小芸左脸上紫青『色』的印记,心知是二虎子喝醉酒打了小芸,这小两口儿正闹矛盾呢。/p
琢磨着小芸大概是回了娘家,不然也没有别的去处,二虎子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了东西,到村道上搭车赶着往老丈人家里去赔不是。/p
要说小夫妻吵架也正常,可是动手打老婆就是二虎子的不是了,爷爷『奶』『奶』为此也很是气愤。/p
“幸子,赶紧给二虎子打电话让他到这来,咱们今儿得好好教训教训他!”爷爷点了颗烟,吧嗒了一口。/p
“好。”叶幸掏出手机,正准备拨通电话。/p
小芸却一把扣住叶幸的手,一脸焦急的样子:“不要,千万不要让他这个时候出来!”/p
“啊?”/p
“怎么了?”/p
见小芸微微有些惶恐的表情,叶幸收起手机,问道:“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p
小芸稍稍一停顿,看了看怀里睡的正香的孩子。/p
“黑『色』的大柱子?”叶幸兀自琢磨起来。/p
『奶』『奶』上前接过来,轻轻将他放在炕上,这才回头安抚小芸:“你就说吧,要是有困难,我们大家帮你。”/p
小芸仍是有些害怕,但好歹有人在,便定了定心神,从头说起来:“我和二虎子从老白家回去,他就跟我大闹了一番,还把我的脸打了,孩子也吓得总是哭,他自己却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我心里委屈,想着到邻村去也不远,就抱着孩子打算连夜回娘家。”/p
“是是是!”二虎子挨了揍,再不敢忤逆,『揉』着生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出了门。/p
“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多危险!”『奶』『奶』皱着眉头打断道。/p
叶幸见小芸的脸『色』不太好,抱着孩子先走了,便笑了笑:“今天就算了,你回家好好陪陪嫂子。”/p
“之前我倒是没觉得害怕,就是路有点儿黑,我当时还拿着手电筒,”小芸继续往下说,“可是就当我走过村里那个废弃加工厂时……”/p
一听小芸说到废弃加工厂,叶幸一下子来了兴致,竖着耳朵认真起来:“你看到了什么?”/p
小芸略一思索:“先前我也没看到什么,就是有一阵阴风从那边吹过来,凉的很,我就加快了速度,想快点儿离开那里。结果我走着走着,总觉得心里打怵,背后也凉嗖嗖的,好像有什么跟着我一样,我大着胆子往后看了一眼,吓得我魂儿都丢了,当时我就把手电筒扔了。”/p
“后面有什么?”叶幸忍不住追问。/p
“后面……”小云思索着,好像在想该怎么形容那个东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那个东西高高的,黑『色』的,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黑,好像……没有头?也不是,反正我看不到它的头,就像个直立在天地之间的大柱子!”/p
“黑『色』的大柱子?”叶幸兀自琢磨起来。/p
小芸还在叙述着她的可怕经历:“我就看了一眼,抱着孩子就跑,跑出很远再回头一看,它还是停在与我距离差不多三米远的地方,我走它就走,我停它就停。虽然它也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