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刚从镇上回来的白昌永执意要为父亲守灵,白『奶』『奶』尽管心疼,但也拗不过他,只好请了两个胆子大的人陪着。一个是村里杀猪的老李,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另一个是比较年轻的小林子,虽看起来瘦弱,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据说他一生下来母亲便去世了,神婆说他八字过硬,命里克亲,于是父亲也不愿意认他,就像个孤儿一样,为了活着才去专门给人看尸,收几个红包填填肚子。/p
白昌永倚着老白头儿的棺材一刻也不肯离开,老李和小林子则守在门边,以免有谁家的猫猫狗狗前来『骚』扰,其他人都睡下了,夜里又变得格外安静。不久,老李打了个哈欠,三人也渐渐有了睡意,正打算合眼眯一会儿,突然又响起了那个怪异的声音:/p
“发面干粮就大蒜儿,不吃不吃又一瓣儿……发面干粮就大蒜儿,不吃不吃又一瓣儿……”/p
仿佛就在老白家的院子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p
“你们听见了么?”最先打起精神的是杀猪的老李,坐直了身子侧着耳朵往墙上一靠。/p
“这是怎么了?”白昌永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p
“你们能听清它说的什么吗?”老李皱着眉头问道。/p
小林子也不慌张,侧着头细细听了听:“好像是什么‘发面干粮就大蒜儿,不吃不吃又一瓣儿’。”/p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p
白『奶』『奶』似乎也被这个声音惊醒,没敢开灯就往西屋跑,吓了三人一大跳。/p
为了不惊扰到那个东西,白『奶』『奶』没有打开院子里的灯,四人挤在屋门口的矮门旁仔细向外看去。/p
“白大娘,你怎么不开灯啊。”小林子埋怨道。/p
“嘘……”白『奶』『奶』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呼三人凑近,才小声说道,“之前老头子也和我说过半夜听见这个声音,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他在做梦……”说着,白『奶』『奶』瞅着棺材又掉下眼泪来。/p
老李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到那颗骷髅头的旁边停下来。经历了不知多少年风吹日晒的头骨已经变得脆弱,被老李的杀猪刀一砍,竟碎得七零八落。老李拾起他的杀猪刀,琢磨着不像是这只头骨作祟那么简单,刚刚那个白『色』的影子是什么……他猛然惊觉,正欲提刀往屋里走,看见屋门口的三人背后,老白头儿面无血『色』的站在那里。/p
“啊?”白昌永更加恐惧,瞪着眼睛向白『奶』『奶』问道,“妈,我爸真的听见过?”/p
白『奶』『奶』抹着眼泪回答:“你爸亲口跟我说的,还说那是个白骨精。”/p
“那……那我们不会都得死吧?”白昌永彻底慌了神,缩在一旁直打哆嗦。/p
其余三人顿时沉默了。许久,老李从床底下的口袋里掏出自己托人用生铁打造的那把杀猪刀,紧紧握在手里,重重地吸了几口气,咬牙说道:/p
“你们听见了么?”最先打起精神的是杀猪的老李,坐直了身子侧着耳朵往墙上一靠。/p
“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刀硬,还是它的骨头硬!”/p
说着,老李拿着刀就要往门外跑。/p
大概是担心又添了人命,白『奶』『奶』一把拉住他:“你别出去,等到天亮它就走了。”/p
“白大娘您放心,我去看看。”老李回头安抚了一句,便又迈开了步子。/p
“白大娘您放心,我去看看。”老李回头安抚了一句,便又迈开了步子。/p
小林子好奇,也跟在老李身后出去了,屋里只剩下白家母子俩。/p
“妈,老李和小林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白昌永有些不知所措,“这要是死在咱们家,可不好收场啊!”/p
“别瞎说!”白『奶』『奶』厉声呵斥,狠狠地瞪了白昌永一眼,“没出息的东西!瞧你那窝囊样儿!”说罢,一转身也往外面去了。/p
白昌永再不敢多说什么,畏畏缩缩地跟了出来。/p
为了不惊扰到那个东西,白『奶』『奶』没有打开院子里的灯,四人挤在屋门口的矮门旁仔细向外看去。/p
只见一团莹绿『色』的火焰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幽幽晃动。/p
“那是鬼火么?”小林子好奇地问道。/p
“嘘……别出声。”老李靠着矮门弯下腰来,再定睛一看,那团火焰竟是顶在一颗人头骨上,那颗头骨正一蹦一跳地绕着院子四处『乱』窜,“你们仔细看鬼火下面。”老李回头提醒道。/p
“白爷爷,你昨晚也听到了?”叶幸凑上来问。/p
“天呐!那是……”白昌永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还真是……白骨精?”/p
“看来声音应该是从那颗骷髅头的嘴里发出来的,”老李推测道,“既然这样,那好吧……”说着,老李猛地举起杀猪刀,胳膊用力一抡,只听“嗖——”的一声,还不待其余三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咔擦!”一声脆响,骷髅头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地上。/p
老李推开矮门正欲出去,却隐约看见一抹小小的白『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闪,便没了踪影。/p
“那是什么?”老李皱了皱眉,思索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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