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依旧在下,站在特高课调查组自己崭新的办公室内,此时的梁义笙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飘落小雪花形成在幽深宁静街道崭新的雪景默默出神。办公室房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他立即收起了脸上那种出神欣赏般的颜色,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喊了一声“请进”。/p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的人是自己的副官程启云。/p
刚刚走进房间,程启云就顺手反锁了办公室的房门。梁义笙的脸上露出了充满淡然的笑容,之后忍不住说了句:“让你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吧?”/p
看似标准似的疑问句,却充满了自问自答般肯定似的答案。/p
程启云没有说话,而是将一份报告就此充满宁静的放在了梁义笙崭新的红木办公桌上。梁义笙拿起办公桌上的报告,看着报告上的文字,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充满淡漠的笑容。/p
“吃惊吗?”/p
“吃惊什么,一切就和我预想的一样啊。”梁义笙放下报告,一副若无其事般的样子:“在我的印象中,无论是重庆还是延安那边都没有这样的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根本是个自由人啊。”/p
“一个人单打独斗,却完成了这么重大的两起案件。这样的女人,老实说真的是太可怕了。”/p
“仇恨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梁义笙忍不住由此感叹,之后他忍不住再度来到办公室的窗户前若有所思的欣赏起了窗户外的雪景:“只是让我没有想到,它让一个人的改变居然能够那么大……”/p
看着梁义笙有所感慨的样子,程启云忍不住一声轻叹。/p
“相比对于这个女人身世的感叹,我觉得代理课长您应该先担心担心您自己。请恕我冒昧的做出提醒,两起重大案件的发生已经让日本军部极为震怒。伴随着山本贤二的遇刺,如今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了我们的身上。他们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刨去今天就只剩下三天的时间而已了啊。”/p
“三天的时间,对于我来讲足够了。”/p
梁义笙一脸泰然自若般的样子,淡然的语气中也透出令人无法形容般的自信。看着他若无其事般的脸,程启云的心却仍旧不能得到半点儿的平静。/p
“我们现在虽然了解了这个女人的一些身份资料和家庭背景,但她的去向我们还没有任何一点的线索。我们的钓饵计划初见成效,山本贤二死了。虽然我们利用这个钓饵成功钓出了日本高层军部俱乐部那起案件的真凶,但也由此将我们自己送到了万劫不复的悬崖边。如果三天的时间不能成功抓获那个女刺客的话,那么恐怕代理课长您……”/p
“但如果我利用三天的时间抓到了她,那么我就不单单只是个代理课长那么简单了吧……”/p
梁义笙悄然转过头,犀利得如同刀锋一般的目光,也在此时透出充满自信般的冷酷笑容。/p
“是的,您会成为特高课的正式课长人选。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冒险是否值得。”/p
程启云的眉头微蹙,目光也不禁有所闪烁和担忧。/p
“这不是冒险,而是赌注,而且还是一场豪赌。赌的越大,赢得越多,敢赌的人才会赢啊。”/p
“一场豪赌就只为了一个日本特高课的课长?!?”程启云忍不住充满自嘲般的冷笑:“我想您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这个职位对于我们就只是一个虚衔而已。因为日本人,是绝对不可能信任我们中国人的。”/p
“谁告诉你赢得这场赌注,我就只会获得一个日本特高课课长的头衔的?”梁义笙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程启云:“哼哼,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场赌注还能够被我称之为豪赌吗?一个日本特高课的课长算什么?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副狗一样充满下贱的官帽而已。”/p
梁义笙的目光迷离,脸上的笑容也在此时深沉并且充满了高深莫测的味道。/p
“另一件东西,可是要比这副狗官帽强上千百倍啊。而那,才是我真正想要得到的……”/p
梁义笙充满深沉阴暗的脸有些可怕,甚至让此时身为他贴身副官的程启云都忍不住身体莫名打了个寒颤。他想问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没有选择问出口。因为他很清楚的明白,就算自己问了,此时梁义笙也绝对不会告诉他的。/p
办公室的空气在沉默中充满了凝重、死寂的味道,直到梁义笙的再度开口才使得这股充满压抑的气氛再度得到了缓解。/p
“传我的命令,‘钓饵行动’继续进行。”/p
“什么?!?继续进行?!?可是山本他已经……”/p
“他只是个让我们钓到大鱼之前送出去的开胃菜而已,接下来我们要送出去的,或许才是我们钓到这条大鱼的真正主菜啊。”/p
梁义笙打断了程启云的话,程启云愣了半晌,这才在充满颤抖的嘴角勉强挤出一抹惨淡似的笑容。/p
“那么继山本贤二之后,那个有幸成为我们用于此次垂钓大鱼的钓饵,又会是谁呢?”/p
程启云忍不住这样问了句。/p
梁义笙冷笑,之后他就那样径直的走到了程启云的跟前。面对程启云有些颤抖和苍白、充满畏惧的脸,梁义笙冷笑着就此将自己的嘴巴贴在他的耳朵边。/p
“第二个钓饵,就是我啊……”/p
他一声轻语,却感觉程启云的身体再度充满凄厉的一个颤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