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地窖的那一瞬,一股浓重的湿气霉味扑鼻而来,呛的我鼻头都有些酸涩,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而心,早已经提到嗓子眼了。/p
紧张,无与伦比的紧张,我是那么的害怕慕诗涵有事,却又那么的期待她可以活着,一种极致矛盾的情绪纠结在心间,让我气都喘不过来,我屏着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下走。/p
越进到里面,越黑暗,腐臭味也越重,即使我想不呼吸都难以躲过这个刺鼻的味道,在这种『潮』湿阴暗又难以呼吸的地方,就算待一刻钟都是受罪,我无法想象,如果慕诗涵真的在这里,她还能好好的?/p
想到这,我的心都痛了,眼睛也朦胧了,走路的脚步都有些颤抖了,但我依然支撑着自己,小心谨慎的往里走,我紧紧的提着手电,四处照『射』,终于,在地窖的最深处,手电的光照到了一个人。/p
顿时间,我的手就抖了,心狂颤不止,我分明看到,慕诗涵正躺在肮脏的泥巴地上,一动不动,她的形象极其狼狈,头发凌『乱』,衣衫有些不整,脸上还沾到了一些黑『色』的泥。/p
这一刻,我的眼泪再也遏制不住的狂流了下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卡到了,想吐,却吐不出来,极其的难受,我知道,我不敢想象不愿意接受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现实是这样的残忍而赤『裸』『裸』,击的我粉身碎骨。/p
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才挪动了已经僵硬的双腿,艰难的移到了慕诗涵的身边,只一瞬间,我的膝盖,就重重的砸在了泥地上,跪在了慕诗涵的身前。/p
我颤抖着手,抓着慕诗涵,疯狂的大喊着她的名字,眼泪像飘落的雨,滴在了慕诗涵的脸上,晕开了沾染的泥,但无论我怎么喊怎么摇,慕诗涵却始终没有丁点反应。/p
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与恐惧狠狠的侵蚀着我的心,我怀着最后最后一点飘渺的希望,慢慢的把手伸到慕诗涵的鼻下,顿时,我的手又猛然一抖,我的双眼,忽然间就蹦出了强烈的光,这是欣喜的光,是激动的光,是希望的光芒,因为,慕诗涵还有气息,还有微弱的气息。/p
于是,我整个人一下来了精神与力气,直接一把抱起了慕诗涵,踉跄着往地窖口跑,边跑我边嘶声喊到:“找到了,找到了,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p
两小时后,市第一医院。/p
慕诗涵正躺在病床上,输着『液』,暴风雨终于过去了,迎来的是此刻的宁静,原来,慕诗涵并没有外伤,只是精神上受了刺激,又在恶劣的环境里待了太久,才导致她昏『迷』不醒,刚刚医生给她进行了紧急救助,说已经无大碍了,不久就会醒。/p
医生走后,我守在慕诗涵的床头,寸步不离,这事我没敢告诉慕妈妈,我不想让她老人家担心。一切,还要等慕诗涵醒了再说。/p
虽说慕诗涵『性』命无忧,但我的心,依旧冰凉冰凉,一种隐隐的恐惧感仍旧在滋生着,我真的很担心慕诗涵清白没了,这样的话,就算她醒了,她的情况也一定不会好,像她这样洁身自爱的女孩子,肯定会想不开的。而且,薛金炜又因为她的事被抓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p
此刻的病房内,静的似乎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我耷拉着脸,一直呆呆的注视着慕诗涵,内心怅然无比。/p
就这么静静的待了大约半小时,终于,慕诗涵醒了,她睁开眼看到了我,但这一瞬,她并没有兴奋,反而有点情绪不对劲,有点不相信现实。/p
我吓的赶忙叫来了医生,医生给慕诗涵稍稍检查了下,并试着和慕诗涵沟通,开导她,劝慰她,渐渐的,慕诗涵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但她的脸『色』依旧很不好,表情依旧哀伤。/p
偏偏这时候,警察又跟凑热闹似的,跑了过来,要给慕诗涵做笔录。/p
一开始慕诗涵配合的还好,但,当警察问到贺琳博有没有侵犯她时,她直接说没有,而明显,警察不太相信她,或者说,慕诗涵感觉别人不相信她,这让慕诗涵一下就崩溃了,她慌张的解释着,说贺琳博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真的没有。/p
我看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了,真怕再『逼』问下去,她精神要『乱』,于是,我连忙请求警察先出去,等病人稳定了情绪,以后再做笔录。/p
警察也明白慕诗涵的情况,很快就离开了。/p
警察走后,病房里就只剩我和慕诗涵两人了,静悄悄的,但慕诗涵的眼泪却不停的在流,让人看了就于心不忍。慕诗涵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可在这一刻,她还是不再坚强了,说到底,她终归是一个女孩,一个生活在底层社会中的女孩,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她再也无法假装坚强了。/p
她的眼泪越凶猛,我的心就越疼,我忍不住伸出手为她擦拭着泪水,边擦边轻声道:“没事的,没事的,事情都会过去的!”/p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慕诗涵听了我的话,突然又激动了起来,她含着泪,无法置信的看着我,声音带点哽咽道:“子锐,连你也不相信我吗?”/p
我连忙回道:“我相信,我相信!”/p
我自己都不知道相信不相信,只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很难受。/p
慕诗涵见我这样,她越发的伤心了,她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激动道:“你肯定不相信我是清白的,但贺琳博真的没有玷污我呀!”/p
说这话的时候,慕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