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乐点头,浅笑道,“渭南王刘奇生性多疑,一听之下,必然以为那夜的大火是秦义命人所纵,必然会向秦义讨个说法!”这一步一步,皆在自己的设计之中。/p
淳于信挑唇道,“何止是讨个说法,当夜渭南王便率人砸了秦家在渭南的私宅。”/p
许乐乐倒不料刘奇脾气如此火爆,挑眉道,“这倒不曾料到!”/p
淳于信淡道,“许一鸣杀刘思江,你替他祸水东引,引到老五身上,这一年来,他们斗的你死我活,渭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折在老五的手里。如今老五又娶了许云乐为妻,如今放出刘思江实际为秦家所杀的消息,刘奇想不信都难!”/p
许乐乐微微抿唇,轻声道,“原来王爷早知道!”/p
除此之外,想来秦氏滑胎,被许一鸣软禁的消息,自己也命人放出消息,两相结合,刘奇自然非信不可。/p
淳于信垂眸,张臂将她身子轻轻拥住,无奈道,“乐乐,老五究竟何处得罪了你,你如此算计他?”/p
许乐乐扬眉,向他定定而视,问道,“王爷可信乐乐?”/p
淳于信轻轻点头,没有一丝犹疑。/p
许乐乐轻吁一口气,双臂环上他劲瘦腰身,埋首在他怀里,轻声道,“你若信乐乐,便不要问,好不好?”/p
淳于信微微一窒,默了片刻,问道,“乐乐,你我之间,还有何事不能明说?”/p
许乐乐心头微动,抬头向他深凝。如果……只是如果,她将前世的事说给他听,他会不会信?/p
不!/p
不会!/p
心神只是一恍,许乐乐暗暗摇头。这种光怪陆离之事,便是自己亲身经历都难以相信,又令他如何相信,自己二世为人,却留有前世的记忆?/p
看到她的迟疑和沉默,淳于信乌眸微黯,微叹一声,低声道,“你不愿说,我不相强,只是……”只是,但愿有一日,她会完全信他!只是这一句话,却无法出口。/p
淡淡的疏离,在二人间悄无声息的漾开,相拥的二人,一瞬间,似乎隔着一堵墙,无人愿意先一步跨越。/p
第二日,淳于信早朝未回,赵承便带回消息。秦义暗下渭南之事消息走漏,皇帝震怒,急令刑部将他拘回。/p
“刑部?”许乐乐扬眉,冷笑道,“有秦彬在,岂会如此容易?”向赵承道,“秦彬必有的动,你命周威留意,一但他有所异动,即刻禀告樊侍郎!”/p
“是,小姐!”赵承应命,微一迟疑,说道,“为什么是知会樊侍郎,一层层请命之下,恐怕已来不及阻止!”/p
许乐乐扬眉,说道,“我们为何要阻止?”/p
赵承奇道,“若是秦义得知消息逃逸,岂不是搜捕无门?”/p
“我只怕他不逃!”许乐乐微微勾唇,闭目微思,说道,“你知会周威之后,即刻命汪世赶往渭南,将朝廷命刑部拘锁的消息传出,然后……”招了招手,俯首在他耳畔,轻声低语。/p
赵承闻命,连连点头,躬身而退。/p
白芍见赵承离去,方进来服侍许乐乐更衣,轻声道,“小姐,如此安排,恐怕秦二公子那里也不安稳,该早做打算才是!”/p
大邺律法,戎边将士,非诏不得私离驻地,在京公侯,非命不得私离帝京。建安侯府,秦胜成私离驻地,逃去无踪,如今秦义又私出帝京,前往渭南,这可都是朝廷的大忌,如此一来,建安侯府的爵位,怕是再难承继下去,秦鹏岂有不急的道理?/p
“嗯!”许乐乐点头,想了一瞬,说道,“万寿节上,皇上会在宴上宣读封立和亲公主和赐嫁永乐公主的诏书,若我算的不错,那时……秦义也该回来了!”/p
白芍点头,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几日,那位秦四小姐会如何?”若是秦湘中选,封为公主,秦义与秦胜成纵然触犯大邺律法,看在苍辽国的份上,也必会轻判。/p
许乐乐微微拢眉,说道,“近几日苍辽太子下帖相请,她虽然赴宴,表现却并不如何热切,怕是改了主意!”/p
上元节那日,分明感觉到秦湘是为苍辽太子而来,可是那日之后,竟然有回避之意,难道……/p
“难道,是又打上六殿下的主意?”白芍皱眉低问。/p
“嗯!”许乐乐低应,说道,“也不无可能!”/p
从去年冬猎,围场上秦璐有意六皇子淳于坚,如今秦璐除去,却又来了秦湘。只是……秦湘果然会从有意苍辽太子转向淳于坚?/p
微微摇头,心里却有些不稳。/p
秦湘是秦裕龙次女,秦翊的胞妹,而秦璐却是秦胜成之女。秦天宇死后,秦家内争激烈,其间最烈的自己是秦裕龙和秦胜成兄弟二人。/p
若说除去秦璐,秦湘会代替秦璐投向六皇子,从秦义的角度去筹谋,自然不无可能。可是,若秦湘是听命秦裕龙,却又未必。因此,她的去向,可以代表秦家,也或者只代表秦裕龙。/p
两相衡量,难有定论,许乐乐轻叹一声,说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p
果然,三日之后,刑部周威传来消息,说道,秦彬果然命人密下渭南,已被刑部侍郎樊士浩命人截住,押解回京。/p
而另一边,刑部的人直下渭南,却在秦家私宅扑了个空,当下向渭南王刘奇要人,刘奇破口大骂,直骂到秦家的十八代祖宗,哪里交得出人来?/p
刑部的人一查之下,才知朝廷命刑部擒拿的消息早已走漏,秦义得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