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乐被他一说,笑了起来,说道,“你知道就好!”心里却是暗叹。上一世,红莲背叛,并没有柴江这样一个人提醒。可是,依上一世自己与红莲之间的情谊,纵有人提醒,自己当真会相信?/p
目送柴江出府,许乐乐转身仍向园子里来,白芍直到左右无人,才赶上一步,白着脸道,“小姐,你果然信柴江?”/p
“柴江不会随意污蔑旁人!”许乐乐淡语。/p
白芍急道,“红莲自幼与我们长大,小姐便不信红莲?”/p
许乐乐脚步一停,垂眸略略一思,才叹道,“白芍,是与不是,一查便知!”说着转身,定定的望着白芍,一字一字道,“此事交了给你,不管是不是,都不要声张,更不要让红莲知晓!”/p
白芍的脸越发白的透明,久久望着许乐乐不语。/p
一个是自幼跟着的主子,一个是自幼长大的姐妹,若红莲果然……/p
心头交织,似乎扯的整个脏腑都疼,哑声道,“若是小姐不信红莲,可会相信奴婢?”/p
许乐乐定定向她凝注,唇角慢慢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淡淡问道,“白芍,你可会背叛我?”/p
“不!当然不会!”白芍不假思索的喊出。话一出口,自己先怔住。是啊,她不会背叛许乐乐,可是,若是红莲背叛了呢?她若替她隐瞒,是不是也等同于背叛?/p
白芍紧抿双唇,垂头想了一瞬,眸光从迷惑渐渐变的清晰,最后变为决然,用力点了下头,说道,“小姐放心!”/p
许乐乐微笑,也不再问,转身仍回南涧之滨。/p
就在许乐乐搬回后宅锦阑轩第三日,刑部和京邑司派往叶城的人马相继返回帝京。在叶城四周的一番搜寻,却只在叶城到帝京之间的山里寻到一处空寨,寨中强盗早已人去寨空。一路追寻,所有的痕迹却被大雪覆盖,两路人马,竟然均无功而返。/p
同一天日落时分,赵承回禀,那所山寨建的极为简陋,看来并不是长居之地,刑部和京邑司的人退后,他带人向四周去查,却发现另一侧山下便是阳川县。/p
“阳川县?”许乐乐低语,“那不就是建安侯夫人李氏娘家的祖茔所在?”/p
“是!”赵承点头,说道,“那位李成璧李公子,以前便是那阳川县的文书,后来因在叶城出了与七夫人通奸之事,声名狼籍,被阳川县免去,便住在李家的祖宅里!”/p
“嗯!”许乐乐点头,说道,“李成璧分明不是杀死秦浩之人,却为何要应下?风涛声过了叶城便失去踪迹,又是去了何处?若是贼人在那一带出没,会不会也与他有关?”看起来,这是完全不同的三件事,可是,只因一个阳川县,一个叶城,竟然令她心中奇异的想到了一处。/p
赵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忙自怀中取出一物,说道,“小姐,小人在李成璧的衣箱中,看到此物!”/p
许乐乐接过,见是一块丝帕打成的小包,打开一瞧,却是一只玉钗。举手对着光细瞧,但见那玉钗玉质温润细腻,水透极好,可见其贵重,却不见其有什么特别。不由挑了挑眉,说道,“这钗子有何特别?”/p
赵承回道,“小人暗中查问过李成璧家中四邻,闻说这夫妻二人感情并不好,秦琳仗着家世,对李成璧呼呼喝喝,及至动手。李成璧虽惧怕秦琳三分,但却时常借故外出,一走便是几日,秦琳虽然气怒,却又管不住他。而这枚玉钗,却收的极为仔细,若说是秦琳的,小人总觉不对!”/p
许乐乐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你明日拿这钗子去,到玉器坊去查这钗子的去处!”秦琳自幼在帝京长大,秦家人除去秦胜成一家,也均在帝京之中。这样贵重的玉钗,如果出自帝京,京中的玉器坊会有迹可查。/p
赵承点头,取回玉钗,应命而去。/p
第二日刚刚过午,赵承便已回来,通禀之后,入内向许乐乐回道,“小姐,这只钗子,是今年二月,原吏部侍郎风涛声所订。”/p
“风涛声?”许乐乐微诧,脑中疾迅闪念,几件瞧起来互不相干的事情,迅速融会贯通,冷笑一声,点头道,“走罢,我们去会会这位风大小姐!”从赵承手中接过丝帕玉钗,唤上白芍、青萍、何妈妈三人,沿园子僻静小路,向园子最西边的假山瀑布而去。/p
进入假山石洞,左穿右绕向前行去,而山洞中头顶的石上,时时有空隙洒下一些日光,山洞中光线虽然幽暗,却恰能见物。/p
一行人行了片刻,一处隐蔽极好的洞口内现出一排长长的石阶,赵承闪身在前引路,沿着石阶向下而行。/p
相府护院均知,相府前院有一处地牢,却没有人知道,在新建的园子里,还有另外一座更为隐蔽的地牢。/p
一行五人一路向下,直到干燥的石阶变的潮湿,才走上平地。再向前行出十几步,眼前有一扇石门挡路。/p
赵承上前,按下石门边上的开关,石门发出一阵轰隆声响,向后移去。五人均从石门边侧身入内,石门又再阖拢。/p
石门内,已是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的尽头,一排五间单独的牢房,都以粗大的木头做成栅栏。其余牢房皆空,只有第一间石牢里,一个女子正拥着一床棉絮呆坐。/p
听到石门声响,女子慢慢的转过头来,石室内巨大的牛油烛一盏一盏点起,女子抬手挡了挡光,眯着眼向这边望来。触上许乐乐的眸光,女子的双眸骤然大张,失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