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重色轻友,小心遭雷劈!”廖之远气得蹬掉了被子坐起来,但是只敢用眼神控诉陆江北,不敢再拿自己的拳头招呼他,怕他又会当场吐血身亡。这回可真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湾了,从前那个强得令人发指的老大,如今可是弱得令人掬一把同情泪!/p
陆江北低笑一声,才为他解释道:“我不教你是为了你好,这清心诀是一般人学不得的,山猫,你若真的想学,就要先变成东厂总管曹鸿瑞那样的人,可你父母第一个就不会答应吧。”/p
“曹鸿瑞?干嘛把我跟那个死阉货相提并论!”/p
廖之远第一反应先是大怒捶床,转而又大惊失色,眼神怪异的瞪住陆江北的小腹之下的部位,声音尖的就像是被踩住脖子的鸭子,“呀,你是说清心诀只能让阉人练?难道说老大你已经……”说罢等不迭对方自己回答,他就亲自上手去印证自己的判断——/p
“呼,还好还好,这个还在,可是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p
陆江北拍开那只爪子,没好气地说:“这清心诀有阴阳两极之别,跟女子修炼不同的是,普通的男子修炼后,往往会朝着刚阳的极限方向发展,进而欲.火.焚身不能自已。过去几年,我也曾把清心诀一些入门口诀传给下属将领,希望能提高他们的整体实力,更好地为圣上办差,但是后来我发觉情况很不对劲,就禁止他们再练下去了。至于纠正这种情况的办法,我也已经想到了,那就是练功之前先挥刀自宫,也就是说清心诀只能让宦官们修习。当然了,我浸淫这种法诀长达十年,对之了然于心,跟他们那些希望走捷径,速成修习的人走的法门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是唯一的例外。”/p
廖之远苦恼地抓一抓头皮,原来清心诀不能速成吗?/p
“可是近些年来,我们锦衣卫跟东西厂分歧越来越大,甚至站在了敌对面上,我不能去他们那儿一个物色好的传人,正为此事有些郁郁寡欢。山猫,难道说你想做我这清心诀的第一位传人吗?”说罢,陆江北满眼戏谑地看向对方,“我倒是没什么,你……”/p
廖之远闻言直接从床上滑下来,摆着手怪叫道:“我可是廖家的第一百零一代单传,老大啊有你这么坑自己兄弟的吗?既然你说女子可以随便练,那不如你就去寻一群小妹妹陪你一块儿练吧!既然老大你要闭关疗伤,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我会去吩咐厨房给你加菜的,那就这样了,那我就咕得掰啦!”/p
说着,他面朝陆江北,背朝向冰门一步步后撤,一双眼睛还很紧张地盯住陆江北,生怕对方会把自己捉去做他的“传人”。虽然陆江北现在身受重伤,但是他的危险程度绝不会因为他现在不能下床而降低,那个纵意江湖的“白衣神剑,袖里乾坤”陆江北可不是浪得虚名的!/p
“古的巴?山猫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快快站住,我还有重要的几句话要嘱托你。”陆江北虚弱地半坐起来,招招手说,“回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未婚妻是我陆家的表亲,我就算坑你也不能坑她啊,夏况你这副性子跟我的清心诀要义简直是南辕北辙。”/p
廖之远一想也有道理,自己的确跟“清心寡欲”完全不沾边儿的,陆江北就算瞎了他的狗眼也不会挑自己做他的传人呀。说起来都怪自己太贪心了,本来自己的心法也只修炼到第六层,可是一看到陆江北的内功日益浑厚,就又觊觎起他的心法来。呀呀呀,原来锦衣卫之中不少人都暗暗向往的“清心诀”只能让阉人和女人练啊,这也是一条耸动的大消息,改天他一定要跑去讲给阁主和其他人听,说不定还能从他们那里挖回来其他更惊人的消息!/p
陆江北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虽然这只山猫常常令人头疼,不过他的优点是他比高绝冷静,又比段少懂得机变,眼前是最合适暂代自己位置的人。/p
于是,陆江北把之前说的关于伍樱阁的线索重新捋了一遍:“关于伍樱阁阁主身份的判定,目前全部都停留在猜测阶段,我虽然觉得朱权有最大的嫌疑,但有一个人的武功也能跟朱权一较长短,那就是名将常遇春的孙子常诺。我曾跟他有过几面之缘,他年约十七八岁,剑法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身形跟我昨日见到的伍樱阁阁主也有五成以上的相似。”/p
“哦,我记得老大你说你想到了四个有嫌疑的人?”廖之远认真地挖着鼻孔问。/p
陆江北点头回答:“不错,除了朱权和常诺,还有扬州漕帮的少帮主风扬,以及近年来在江湖上崛起的‘百剑山庄主人’孟彦,也都有着与我力战百招不败的本事。前者和常诺一样十七八岁年纪,身量也与常诺差相仿佛;后者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年纪,身材比前面三人都高大一些。昨夜的官道上,我与伍樱阁阁主激斗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对方用白巾蒙面的同时还有可能改易了身量,所以,朱权、常诺、风扬和孟彦四个人全都有嫌疑。”/p
廖之远长大嘴巴说:“原来近年江湖上出来了这么多的少年高手,我‘京城百晓生’对此竟一无所知,真是惭愧!其他三个都是我不认识的也就罢了,朱权那小子可是跟我一起在军中待过,整日一副软脚虾的模样把小爷我耍得团团转,想起来就窝火!既然老大你说他的嫌疑最大,那就从他开始查起吧!”/p
“正合我意,”陆江北点点头,“假如朱权就是伍樱阁阁主,那么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