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起兵”,也就是造反了!/p

夏暖燕捏一下孟瑄的手,孟瑄反握,干燥的掌心温暖而包容,让她一下子就安心了。/p

陆江北递上麻绳,示意让孟瑄自己绑自己,“不管是不是陆某杞人忧天,不管孟家有无野心,至少你们已经具备那种实力了。这条麻绳,就算是让皇上安心吧,请。”/p

孟瑄接过绳子,夏暖燕帮他绑上,一阵口苦。/p

风云变色只是短短一刻的工夫,一刻之前,孟瑄和陆江北还合力杀死了蒋毅,只一转眼,他们两个也变成敌对方了。/p

紫霄、小陶,早不见了踪影。也对,现在正是避嫌疑的时候。/p

孟瑄低头,以温热的额头轻触她的额头,低声吩咐:“雨雾阵的事,还作数,就辛苦你了。父亲叫你先回家一趟,可惜我不能送你了,路上小心。不必担心我。”/p

“我送她。”一直没说话的段晓楼开口。/p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骑兵营,转眼好似变成一座空营,陆江北押孟瑄走后,段晓楼取来两匹马,送夏暖燕回城。穿过半边营寨,几乎看不见人影。/p

“别担心。”段晓楼安慰,“他的样子可不像是去送死,反倒是你的脸色发白,哪里不舒服吗?”/p

“没,我很好。”马背上的夏暖燕恹恹垂头。/p

段晓楼的红鬃马靠近了些,声音也变近了,“我在饮马镇有个别院。就在白沙山庄旁边。如果你不想回孟家,我带你去别院。”/p

夏暖燕扯唇道:“多谢你好意,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我也是孟家的一份子,荣光的时候我是,灭顶之灾降临,我还是。我只是有点事没想明白而已。”/p

“果然。”段晓楼了然的笑笑。/p

“对了,”夏暖燕偏头看段晓楼,问,“蒋毅是皇上指定的监军,还没蹦跶就死了,皇上会不会降旨怪罪?”/p

段晓楼摇首道:“无妨,蒋毅之死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大概不知道,其实当今皇上和蒋毅有私人恩怨,这次之所以任命蒋毅当监军,就是抱着借他人之手除掉蒋毅的想法。江北连罪名也给他定好了,一共二十条,足够他死十次了。”/p

夏暖燕略松口气,自嘲道:“还好还好,不是因为我就好了,否则做梦也忘不了那家伙的死状。”/p

“不怪你,是他的错。”/p

“那个蒋邳,是他的弟弟吧?你们杀了他亲哥,他不会跟你们拼命吗?”/p

“不会。”段晓楼道,“蒋毅脱离锦衣府的时候,也同样脱离了蒋家,为了追求名利,他是不计一切代价的。当时蒋母拦着不许他出门,他一甩手,蒋母头触柱而死,他一滴泪未掉,连丧礼都不出现。蒋邳曾发誓要杀了他,现在我和江北代劳,蒋邳不会说什么的。”/p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p

两马并行,很快进了城,首先路过的是安宁侯府,夏暖燕打破沉默问:“你母亲的身体还好吗?上次在扬州见她气色似乎不大好。”/p

段晓楼答道:“她有点旧伤患,是早年战场留下的,不过没有大碍。”/p

“哦,那可得注意调理才好。”/p

“她会的。”/p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夏暖燕见快到孟府大街了,就勒一勒缰绳,扬声道:“不用送了,这会儿孟府外面应该已被御林军包围。你别露面了,免担干系,这样对大家都好。”/p

段晓楼果然听话地减了马速,落后她半个马身。/p

夏暖燕点头:“后会有期!”/p

刷地又加了一记重重的马鞭,眼看两马的距离越来越远,一路上话不多的段晓楼突然开口,顺着风从后面飘过来。/p

“你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如果我说,我愿意陪你躲一辈子,你肯调转马头,跟我走吗?”/p

“……”/p

骏马还在奔驰,风呜呜吹着,她吃惊地回头,看向远处模糊的人脸。他似乎在笑,继续说着:“不用给我答案,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p

“……嗯,那后会有期,段晓楼你保重。”/p

段晓楼最后又说:“之前说的理由,都是骗你的……江北杀蒋毅是因为皇帝的密旨,我杀蒋毅,就是因为看见他在欺负你。”/p

“嗯?”她又吃惊回头。/p

街上人多车多,已经看不见段晓楼的影子了。多年之后她再回忆起当初的离别,也只能缅怀一下这最后一句告别。/p

因为孟瑄道出了孟善二十多年前屠村的罪行,陆江北押走了孟瑄作为人质,此刻此事应该已传遍宫廷了。可奇怪的是,孟家没有什么激烈动作,皇帝也没调遣兵力,将矛头指向孟家。/p

孟家大门外,气象平和,进出的宾客大多穿着官袍,是来走动的官员。石狮子的拐角下,几个小孩儿正在弹弹珠,珠子被弹飞了,一直滚到夏暖燕脚下。/p

她将弹珠还给小孩子,刚要进门,后面有人叫:“夫人,我也去!”回头一看,原来是小陶。/p

夏暖燕挑眉,慢慢说:“你也看见了,孟瑄变成了阶下囚、笼中鸟,今时不同往日,奉劝你还是少与孟家扯上关系为妙。”/p

“可是……”小陶一脸不信,小声道,“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孟家反应这么平静,显然是有所准备的。想起她与孟瑄之间发生的事,以及孟瑄的那句“在下会给你一个交代,姑娘切莫轻生!”她耳廓发红,心头揣鹿。/p

夏暖燕看见小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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