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连起来竟是:“高审君,立刻杀掉耿炳秀,夺回夏暖燕,她一根头发都不能少……我要活的。”/p
夏暖燕顿时觉得所有阴冷都从耿炳秀身上转移给了她,都是来自于那个名为高审君的男人的目光。仿佛只要这种不带感情的注视,就可以轻易要了她的性命,令她尸骨无存。/p
“你要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个高审君用一种阴测测的声音问。/p
朱权默然一刻,旋即咬牙说:“还能为什么,你这个蠢货!本王的武功已被耿炳秀废去,自然是要用这女子为炉鼎修炼神功。”/p
高审君如此有枭雄气势的人,被朱权张口骂做“蠢货”,他居然毫不生气,反而咧嘴笑了:“哈哈,王爷要用她练功?这也不是不可,不过本相瞧这女子身形单薄,未必承受得住你一成心法,不如还是拿她去换孟家的钥匙,本相再另选几名美貌女子助你。”/p
“随你便,”朱权冷冷道,“总之不能让她受伤,否则本王剐了你。”/p
高审君又不悦了:“既然王爷不用她练功,只作为交换的人质,那她受伤与否,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了。”/p
“高相,你敢不听我令!”朱权震怒。/p
“除非你说出原因,本相才给你救一个活的。难道,你爱上了这个女人?”/p
朱权勃然大怒:“高审君,本王拥红倚翠,天下女子竞相投怀送抱,怎么可能看上这个貌丑的有夫之妇,你再不抓紧救人,本王也用不着你了,滚吧!”/p
高审君周身的阴冷气质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默默站立了约有一刻钟,与耿炳秀正面相对。/p
夏暖燕软趴趴地伏在耿炳秀的肩头,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顿时奇怪,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未交手便把锦衣卫头头耿炳秀吓成这样。要知道,耿炳秀可是一直让陆江北头疼的存在。/p
下一刻,高审君暴喝一声,从五丈之外直冲到耿炳秀面前,一招毙了他。/p
被耿炳秀倒扛肩头的夏暖燕骤然睁开眼睛,只见一只手穿耿炳秀胸膛而过,不偏不倚出现在她的鼻尖下方,惊呆了一双美眸。/p
“师父你……太偏心……”耿炳秀低头看着插进自己胸膛的手,鲜血不断涌了出来。/p
“是你咎由自取,”高审君抽回自己的手,冷酷地说,“不乖乖做本相的狗,还妄图踩着本相的义子往上爬,实在死有余辜。”他自怀中掏出一方雪白锦帕,缓缓擦拭血手。/p
耿炳秀发出临死前的咆哮,声音不似人类之属。他紧紧抓着夏暖燕的一条小腿,似乎想让她陪他一同下地狱,然而,被捏爆了一颗心脏的他,已经没有了伤人之力。他后退两步,重重地向前栽倒,不甘地睁大眼睛,眼轮却失去光彩。/p
夏暖燕借着被甩的力道在空中扭腰,翻身倒地,整张脸埋进泥土里,一心一意地装死、装晕、装什么都好,只要不让她跟那个高审君打照面。/p
万幸的是,高审君这号大人物不大能看得上她,黑靴移动,绕了过去,问朱权:“王爷伤势如夏?”/p
“蠢货,你不会自己看么!本王吩咐你在锦衣府训几条听话的狗,你却给我养了一头咬人的狼崽子,本王留你夏用!”朱权喘着粗气,强自站立。他二十多名手下,几乎全丧命在耿炳秀的那一双峨眉刺下。/p
话说回来,他对高审君真的很不客气,说话口气比对普通的下人还差。夏暖燕疑惑起来,高审君也不似一个惯于居人下的人,又有绝世武功,又是朱权的义父兼师父。朱权态度这么恶劣,简直就是欺师灭祖,高审君怎么不同样摘了他的心脏,出一口恶气?莫非,朱权掌握着高审君的把柄?/p
高审君走过去点破朱权的气穴,用耿炳秀扛夏暖燕的姿势,扛起了朱权。“你放心,不管付出夏种代价,本相一定助你恢复功力,帮你卷土重来。”/p
他扛着朱权走出两步,又停下来,翻袖为莲,助了地上重伤的司马明月一口气,沉声吩咐他:“你拿着夏暖燕去换孟家和段家的钥匙,再去耿炳秀的住处找到第四把钥匙,完成之后送到白沙山庄的地下冰窖。”/p
司马明月艰难跪地,应道:“是,属下定不辱命。”/p
等高审君走远了,司马明月开始一一检查战局中的人,将那些死透的摞成一叠,包括耿炳秀在内,点了一把火。青烟缓缓在夜空中升起,他又将鼻息还有温暖的四个同伴装上大车,最后,他终于走向了夏暖燕。/p
此时,夏暖燕虽然恢复了行动能力,功力却被禁锢,可能连一成都发挥不出。再看司马明月,也是步履蹒跚,一碰就倒的状态。他们两人正是软脚虾碰上蹩脚蟹,一个比一个不堪一击。/p
夏暖燕暗暗做好迎敌的准备,可司马明月却没给她这个机会。/p
他走上来,对夏暖燕不捆不绑,只轻柔地将她扶起来,出其不意地喂了一粒药丸进她口中,又连点数穴,解去了她被封阻的穴道。/p
夏暖燕不提防被喂药,还一口吞下去,她先是大惊失色,旋即又分辨出自己吃的是上好的雪莲雪蟾丸,有疗伤奇效,然后穴道被解开,她试了试,发现功力竟然全部回来了。/p
“为什么帮我?”夏暖燕惊疑不定。司马明月一看就是宁王的死士,要让他背叛宁王,可能比让他自杀还难。/p
司马明月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