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瑛听得夏暖燕的低笑声,更觉不快,冷哼一声就走开,也没说是否批准了假条。廖青儿看着他酷酷的背影,忍不住哼道:“长得帅了不起呀,上街购物能用脸刷卡吗,切。”/p
夏暖燕见孟瑛等人走远,忍不住劝了廖青儿一句:“青儿,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孟瑛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乍一看,孟瑛对你好像还有点诚意的样子,可是你须得明白,孟瑛和孟瑄是两种不同的人,前者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好男人,还常有非常自大肤浅的一面。你若不能牢牢拿捏住他,或者对他的感情尚不算很深,我都劝你尽早远离此人,毕竟,孟府也不是个善地,假如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保护你,你这样跳脱的性子,在那里将会过得辛苦非常。”/p
“本小姐才没有跟他发生什么恋情呢,”廖青儿满不在乎地说,“而且,他对我也绝对不是男人和女人间的那种化学反应啦,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小逸。其实吧,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p
她漫不经心地玩着一枚青果,回忆道:“当年在应天府,也就是京城,也就是几百年之后的南京啊南京,在我小的时候……递过一封情书给那个人……上学的时候干的一件蠢事儿,可能是被当时的校园氛围给影响了吧。就这么着,他可能后来就渐渐知道我的名字啦,别的也没什么了。所以说,这就已经是故事的全部啦。这一次只是因为我目睹了他杀人的全过程,他才想将我圈圈叉叉什么的,好给他杀人的事保密。不过我本人是良好市民,不会中他的美男计,放心好了,我再不济也不能找一个杀人犯当老公吧。”/p
“情书?”夏暖燕蹙眉回忆一刻,大概有一点儿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在澄煦书院,青儿对于男女学子之间的情书,总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并怀抱着一段天然的仇视情绪。原来,全都是打这儿来的。/p
廖青儿将青果抛上天,又接在手心里,问:“你刚刚说,你娘还俗了,搬出三清观住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呀,你干嘛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关筠她们知道了又怎么样,她们还上衙门去告不成?法律也没规定,弃妇就得蹲道观呀。”/p
夏暖燕考虑着怎么把聂淳的事讲给她听,虽然知道,青儿一定不会笑话她,可也有种开不了口的感觉。/p
廖青儿见她欲言又止,因劝道:“古代生活,电视机电脑没有,电冰箱空调也没有,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你娘在高高的山上住道观,就更更辛苦了。她住不惯是正常的,住惯了才怪;不搬回罗府住,也很正常呀。就比如像我,就非常讨厌大宅门式的生活,总想着哪天要是找着了,我就带着他找一个空气好景色优美的地方,盖个农家小庄园住。就像这个园子这么美,可以缩小几倍,不过一定要学这个园子一样,在周围开垦一片农田,种种花草,果树,吃的粮食和菜,再养一群小动物……”/p
她悠然向往了一会儿,夏暖燕也随着她描述的画面神往了一下,回神后叹气问:“成过亲的妇人,丈夫不在身边的妇人,不住道观正常,不住娘家也正常,可是,假如,她跟别的男人,除丈夫外的男人住一起,这还算正常吗?”/p
廖青儿闻言一愣,眨巴眼睛问:“你说的是,你娘?”/p
一看夏暖燕面色黯淡,顿时连猜都不必猜了,她琢磨着这个比较震撼的消息,然后又开劝了:“这个在我们现代,也是很普遍的一种情况。同居么,是时代的一种产物,不是一个贬义词,只能算是一种社会现象,说不定古代老早也有,你娘不一定是发起者和先驱者。不过,最好还是先让她离婚吧,离了再跟现在那个同居的男人去登记结个婚,这样,在你们古代也合法了吧?至于什么三从四德和程朱理学的从一而终,都让他们见鬼去吧,凭什么女人追求一把自己的幸福,就变成了不道德行为?这根本不公平。”/p
夏暖燕将苦水倒出来:“可是青儿,你知道我是听谁说的此事吗?就是现在跟我娘住一起的那个男人说的,而且他还说,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感情,只是暂时搭伙儿住一起的露水夫妻,关系说中断就中断。唉,我听了之后分外忧心,不知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还是他跟我娘共同达成的协议;而我猜着不大可能是后者,因为根据两世里对她的评判,她实在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传统大家闺秀,不会图一时痛快,就做出这么背离经纶的事来。因此我很发愁,是不是那个男人骗了我娘,说愿意娶她,她才搬离了道观,跟了那个男人,静等着他娶她,没想到他是在骗她。万一真是这样的情况,我担心她心里会承受不住,第三次被一个男人给抛弃呀。”/p
“同居的男人是骗子?”廖青儿扬扬眉毛,“那就更好办了!喊上孟瑄、孟瑛、高绝,再纠集一两百号打手,咱们浩浩荡荡地开过去,狠狠痛扁那臭男人一顿,打得他一夜回到解放前,看他以后还敢欺侮咱们妇女同志不!”/p
夏暖燕又于心不忍地反口说:“可是青儿,那个男人,根据我两世里对他的评判,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男人,看起来有责任有担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