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茶么,那,宁贤弟你想吃点什么?为兄让厨房给你弄,你的身体有疾,怎能一直空着肚子?”假风扬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还往夏暖燕的方向瞪了一眼,他家主子本来就受了内伤,自己运功疗伤都尚且来不及,而这小丫头却像吃定了主子一样,昨天给她疗伤之后,害得主子连吐了两口血又调息了一整夜,今天她还是拽着主子的手传功个没完。/p
宁渊瞧见旁边那小丫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觉得她大概已经根据风扬对自己的态度,猜到假扮风扬的人是自己的下属,不由气恼的一把推开了假风扬,不满地冷哼:“我说了我不想吃,要吃你自己去吃!别跟我说话!”/p
假风扬用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他不止不生气,还下意识地鞠个躬,然后默默地退到了角落坐下。/p
夏暖燕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是一对主仆,她记得之前在马车上,除了风扬的两个小厮之外,还有一个管宁渊叫“主子”的小厮,可是到了罗家之后,风扬换了一个人充当,风扬的小厮风言风语都在,独独缺了宁渊的那个小厮,原来他扮成了风扬!不知那个真风扬做什么去了,既然把朋友送到罗家,他本人却不到场,还大费周章地弄出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想必其中大有文章。/p
夏暖燕皱眉摇头,不对啊,据她所知,天下间精通易容之术的能人虽然不少——比如她自己也算一个——可是,能把一张假面皮仿照着一张真人脸,做出九成以上的相似度,这种精妙而神奇的事情,天底下只有柏炀柏一个人能做得出来。再比如这个宁渊,虽然他想扮作陆江北,却也只能把一张脸弄到五六成的相似度。现在看来,此事有三种可能性,第一,世间还有一个易容术和柏炀柏一样好的人,那人帮他们做了一张风扬的假面皮;第二,宁渊和风扬这些人认识柏炀柏,并请他做了假面皮,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因为几天之前柏炀柏还在兔儿镇露过面,如今来到扬州也不奇怪;第三就是……真风扬的脸上也是一张假面皮,直接摘下来给假风扬戴上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新的面皮。/p
宁渊的心头掠过一些不安,盯着旁边那个若有所思的小丫头,他不悦道:“喂,你想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p
夏暖燕还是不理他,偏头对聂淳笑道:“聂叔叔,既然你对僵尸之事挂怀于心,我也不好耽误你的工夫……不如咱们改天再继续吧。”眼时下,老太太那边儿热闹得像个菜市场,吵得他们这边也不能安心传功,而且就算不受噪音的影响,这里也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最多再传一炷香就该散伙了。那还不如欠着这一回,改天再来一回长的,夏暖燕如是想道。/p
聂淳仍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不在焉地撤手,收功调息。他已经想通了,今日的耿炳秀,早已非昨日的那个大师兄,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己一定要让他付出杀害汪凡的代价。/p
夏暖燕怕下次找他不容易,于是跟他约定:“十日之后,午时三刻,苦竹林外,不见不散!”/p
“苦竹林?”聂淳立刻回神看她。/p
“对啊,”夏暖燕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听说你们习武之人传功需要绝对的安静,否则不但会影响输出真气的质量,而且还会增加传功的危险性。罗府中最安静的地方就是苦竹林了,去那里正合适,”话锋一转,她掩口笑道,“苦竹林昨晚外死了乌鸦,今天惨死的汪凡也曾去过苦竹林救火,看来这片苦竹林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凶煞之地呢。平日里我是绝对不敢去的,不过若是有两个高手结伴同行,胆气也能壮上几分,聂叔叔你觉得怎样?”/p
“随你便吧。”聂淳站起来抖一抖衣衫,推开窗子就跳走了。/p
等他走远了之后,宁渊立刻把眼一瞪,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倒出来:“哼,什么叫‘有两个高手结伴同行’?谁答应陪你去苦竹林了!我不去!那个走掉的红衣人叫什么名字?他是你们罗府的什么人?他也是江湖中人?他是你们齐央宫的人吗?”/p
夏暖燕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我听说道圣柏炀柏来了扬州,宁公子你们主仆二人曾见过他吗?”/p
“你、你说什么?!”宁渊和假风扬双双从座位上弹起来。/p
老太太被汤嬷嬷死死地按住了双手,现在脸上和手上都痒得直欲发疯,心中更是气得要发疯,想要大骂罗白芍一通,可是口中一时哈欠、喷嚏和打嗝不断,几乎不能够正常的讲话。/p
汤嬷嬷见罗白前想要上来为老太太诊脉,急忙摇头大叫道:“大少爷你快站住!这个是会传染的!所有人都退后!”此言不但成功的让罗白前止步了,而且把正在强支伤体、凑上来关怀的董氏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牵动了她脱臼的双臂,痛得厉害却堵着嘴不能讲话,一时间又是涕泪齐出,把残败的妆容冲出两条深沟。/p
汤嬷嬷一直抓着老太太碰过毒帕子的手,此刻她的手上也已经有点发痒了,在自己出现更多的症状之前,她快速地吩咐道:“大少爷,你马上带着大少奶奶和韦哥儿回琉璃堂,绝对不能对外泄露老太太中刁山药之事,竹哥儿就先留在此处,马吴二位大夫定会尽力救治,这两日你们千万别再来听竹院了,有消息我会速速派人告知你们。花三娘李四娘品十娘石榴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