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5小说>玄幻奇幻>妖怪三国>第一百八十一章 烈士暮年

老爷子的小屋确实离酒家不远,不过走了三五里地,陆离就看到风沙中出现了一座坚实的小屋。这小小的石头房子矗立在原野上,依偎着一棵干枯的大树,颇有些古道西风的味道。屋子边上更是有一个小水池,凑近一看,才发现池水竟是黑的,颇为古怪。/p

陆离已经下了马,请老爷子骑在马上,自己则亲自为老爷子牵马坠蹬。一路上陆离发现,老爷子根本不需要有人在前面牵马,他的骑术好得不得了,即使骑着陆离的马,也是驾轻就熟,犹如天生长在马背上一样。陆离暗忖这骑术根本不是寻常庄稼汉所能有的,更对老爷子的身份多了一重好奇。/p

“到了,我们进屋吧。”老爷子翻身下马,为陆离他们推开小石屋的门。/p

陆离和祝云容进了石屋,环顾四周,只见墙上挂着蓑衣斗笠,墙角堆放着一些农具。一个土炕就在进门处,炕下堆着新柴。/p

“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还好有些酒。你们一路上都渴了吧?喝点润润嗓子。”老汉笑眯眯地关上门,为两个客人抱上一坛酒来。/p

酒坛打开,异香扑鼻。陆离暗暗惊奇,这分明是上好的美酒,不是豪门或酿酒之家,一般是搞不到这么好的货色:“前辈,刚才看您那一番打斗,不难知道您一定是个星术高手。只是不知前辈怎么称呼?”/p

“到了我这把年纪,姓甚名谁已经不重要了。”老人细嗅酒香,咂巴着一小口,眼睛微微眯着,像是沉浸在某种回忆中。/p

陆离也喝下一口,一开始觉得嗓子眼里又烧又辣,几乎让他呛起来。却有一种奇特的醇香挥之不去,每一个呼吸都感到香气徘徊于喉道之中。/p

老人看着坛子里的酒,叹息道:“这酒名为桐马,产自长安。自从长安城倒之后,应该就没有了吧。”/p

陆离闻言,更是确定这老人来历不小。桐马酒是汉代名酿,自从南匈奴降汉之后,马奶酒从匈奴传入大汉帝国,又经过汉法改良,于是成为了着名的桐马酒;念及此事,陆离心中对美酒失传颇为遗憾。心想自己既然是长安县令,说不定找回原先的酿酒人,还可以重振此酒的美名:“前辈,你既然知道桐马酒出自长安,可认识桐马酒的酿酒人?我想找到他,对桐马酒加以恢复。”/p

“你有这么大能耐?”老人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陆离。/p

陆离回以微笑:“我是长安县令。”/p

老人眯起眼睛:“我听说过你的大名,陆离,对吗?”/p

陆离没想到凉州的一位老人竟然知道自己,不由得有些得意,矜持地点了点头。/p

“我听说你是个好官,重建了长安城,而且做得很不错。”老人嘉许道,又为陆离添上一杯酒,“所以,长安县令什么又到凉州来了?”/p

陆离接过酒,致谢后道:“一位故人可能在凉州有难,我特意来看他。”/p

两人正在闲聊,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中年人。/p

这位中年人生得清瘦,眉宇间生得儒雅,而风采更是颇具道骨。他怀里揣着一大堆纸,上面墨痕缭乱。/p

“伯英,你又出去写字了?”老人看到中年人,笑说道。/p

中年人点点头,将纸张摊在桌上:“是的父亲。两位客人,不知道是从何而来?”/p

陆离正要把刚才与老人说的话复述一遍,却被摊在桌上的纸张吸引了。只见纸上的字是典型的草书,堪称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其势无穷。/p

“好字啊!”陆离赞叹不已,细看字迹,是为“一笔书”,每字之间牵连不断,却完全不显得转圜生涩。/p

中年人见到有人欣赏自己的自己,面露微笑:“这位小兄弟也喜好书法?”/p

陆离啧啧称奇:“我听说这‘一笔书’,是张芝张伯英的得意之法……”/p

说到这里,陆离突然顿住了,他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瞧着中年人:“你就是草书圣手张芝?!”/p

“正是在下。”张芝并没有像陆离一样,为自己的知名而喜形于色。/p

原来这是草圣张芝的家啊!怪不得屋子外面有个黑池子了!据传张芝练习书法,如痴如狂,以至于令一池尽黑。今日一见他的笔迹,草圣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p

然而正在陆离觉得飘然的时候,另一道灵光如闪电般猛地划过脑海。/p

既然这个中年人是草圣张芝,而张芝称那位老人为“父亲”……/p

陆离几乎是把自己的脸生生扳过去面对老人:“原来,您就是传说中的‘凉州三明’之一,大汉名将张奂张然明?”/p

老人喟然一叹:“终究是躲不过世人之眼!”/p

陆离兴奋地搓搓手,坐定陈说:“世人说起张奂,都知道他与皇甫规、段熲合称‘凉州三明’,这三人镇守凉州,是为东汉朝廷的西北重镇。他们对羌人或抚或剿,各有不世之勋,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您!”/p

张奂呵呵一笑,道:“世人所说,也是多有虚妄。凉州三明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恩师皇甫规已经病逝,战功最高的段熲也因罪自杀,我也已经风烛残年了。如今看看凉州,仍然是羌胡不绝,凉州三明号称功高,却只能看着一生针对的羌胡,在有生之年就死灰复燃。/p

朝廷花费千亿巨资,历时一代人,却不能平定一个凉州。人力有其极,这不也是一种悲哀吗?”/p

在一旁的祝云容听到这话,仍然有些疑惑:“纵然如此,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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