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抱着悬狸路过御花园,本想径直回东头所去,悬狸的视线却被荷花池子边的两个幸伙吸引了去,可不就是弘昃和弘晳他们。

胤禔提脚想走,就被悬狸挠上了胳膊。

无奈停了脚步,悬狸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吱……”

“怕了你了行了吗?”被胤礽这么一看,胤禔心中一颤,立刻就投了降,抱着悬狸朝着池边走了过去。

胤礽很高兴,半点不矜持地从胤禔手上跳了下去,扑过去就蹦到了两个小阿哥面前,睁着漂亮的狐狸眼在小娃娃们面前蹲坐下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胤禔嘴角抽了抽,悬狸,你投怀送抱也太热情点了吧,对着爷怎么就不冷不热的啊?

弘晳看到悬狸突然出现,也睁大了亮晶晶的圆眼睛伸手就想抱他,一旁的太监低咳了一声,弘晳的手僵在半空,悻悻收了回去,嘴巴却不自觉地微撅了起来,再看弘昃,见了胤礽也是一副想抱不敢抱的表情。

胤礽心中不爽,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他的儿子也敢管!

胤禔走上前来,一手捞起悬狸就塞进了弘晳手里,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太监嬷嬷难看不悦的脸色,笑眯眯问两个小阿哥:“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弘晳双手抱紧了悬狸,弘昃也伸手过去捏悬狸的耳朵,一面与胤禔解释:“我们求了大额涅好久,她才让我们来这里玩半个时辰。”

胤禔斜一眼一旁虎视眈眈的一众毓庆宫奴才,对两个小阿哥道:“这里风大,我们去那边亭子里说话。”

弘昃和弘晳抱着悬狸站起身很乖地跟着胤禔去了前边的亭子,嬷嬷太监想跟上,胤禔转过身,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亭子就那么大,你们是打算做堆进去和爷抢位置吗?”

“不敢。”

一众奴才低下了头,停在原地不敢再跟,胤禔嗤了一声,不再搭理了他们。

两个小阿哥已经抱着悬狸在亭子里坐了下来,胤礽对能跟儿子们这样亲近很满意,就算被他们当做宠物揉和摸也都没有任何的不快,安静地趴在他们怀里,时不时地还‘吱……’一声讨小阿哥们的欢心。

原本胤礽一直都自认是淡薄之人,前生大半辈子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对权利和地位的追求上面,亲情疏离冷漠,从前他也并不觉得这是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死了一次重新活过来,心里对这些儿女多少都怀了愧疚,他们本该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却到头来要夹着尾巴如履薄冰的小心做人……都是他造的孽。

胤禔一眼就看穿了悬狸的心思,却也不点破,坐到两个小阿哥身边,笑问起了他们:“大伯不是说让你们有空就来东头所看悬狸的吗?怎么一次都没见你们来?”

弘晳一听这话就扁了嘴,弘昃轻哼了一声,不高兴道:“那日回去,阿玛知道我们见过悬狸的事情,很不高兴,把我和弟弟狠训了一顿,还说以后不许再去看悬狸,若是再不听话就罚我们去跪佛堂,哼,有什么了不起。”

——他倒是当真好不威风。

胤礽直皱眉,当然悬狸做这个动作旁人是看不出来的,胤禔反倒好奇问弘昃:“你怎么这么说自己阿玛的?”

闻言,胤礽好奇的目光也转到了弘昃身上,比起弘晳,弘昃才是他真正的长子,也因为这样的身份算是一众儿子多他花了心思最多的,可惜十岁大就夭折了,在他的记忆里,这幸伙应当是打小就很喜欢黏着他,绝对不该这么当着外人的面抱怨自己阿玛才对。

“阿玛不是从前的阿玛了。”

胤礽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胤禔也很有些意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弘昃摇了摇头:“总之就是觉得,阿玛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他不是我的阿玛了。”

似懂非懂的须晳跟着又是撅嘴又是皱眉又是摇头,样子还有些滑稽。

弘昃的小脸皱着,直觉告诉他,他不该在大伯面前说这些,而且虽然他年岁不大,却也知道自己阿玛跟大伯不对付,但许是因为这只悬狸的原因,不知不觉间心里话竟就这么说出了口。

悬狸吸了吸鼻子,心里莫名地感动,他的儿子果然跟他心有灵犀,即使年纪小也知道那个假货不是他,不像那老眼昏花的老爹,留着个草包当宝。

“那你们这话回了毓庆宫可不能随便乱说啊……”胤禔不放心地叮嘱。

“我当然知道,我没跟人说过。”弘昃的眼神飘忽到被胤禔撵到离他们足有十丈远的毓庆宫奴才身上,脸上的神色越发不高兴。

胤禔也看了一眼那些踮着脚朝这边看,对上他的目光又缩回脖子去的奴才,撇了撇嘴,教育起了两个小阿哥:“你们啊,都被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欺负到头上来了,弘昃你看看那些个奴才,有哪一个是真心听你话的?大伯跟你说,下次若是他们再敢给你脸色看,你就拿出皇长孙的气势来凶他们,怕他们作甚,他们若是敢不从,你可以去找你汗玛法告状。”

“吱……”

胤礽虽然对胤禔教训自己儿子有些不满,不过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还有几分道理,想到方才那狗奴才咳一声,两个儿子就收手不敢抱自己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挥鞭子抽这些目无尊卑的奴才。

话又说回来,弘昃和弘晳你们可千万别被那假货养成了胆小懦弱善良好欺不通世故的小白兔啊!

想到这一种可能,胤礽就恨不得把假太子那张讨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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