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靳司年失声,靳初七果然是在怪他,怪他没有尽到做孩子爸爸的责任,做到自己没有对她尽到责任。
想起之前季深的那些话,靳司年一瞬间羞愧难当,他知道,知道靳初七的艰难,知道自己的失职。
这些年,他确实是缺席了,他确实是做得很不好,可是他现在在努力弥补了,靳初七为什么不给他机会?
“我知道。”靳司年缓缓开口。
“你不知道!”靳初七愤怒地打断靳司年,“靳司年,我告诉你,不管我怎么对靳子宸,他都是我的儿子,可是你不一样,你没有资格,你不配做他的父亲,他只不过是跟你留着同样的血!”
靳初七把靳司年这个父亲的身份贬得一无是处,丝毫不留情面,可是靳初七觉得快活,仿佛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么多的漫漫长夜,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就连季深,也无法切身体会。
一个人,异国他乡,无枝可依。
有一次靳子宸夜间突发高烧,在联系不到季深的情况下,她抱着靳子宸连夜狂奔到附近的医院,知道靳子宸进了病房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要废掉了。
每个女人在生完孩子之后的那段时间里都是最脆弱的,可是自己,没有婆婆的照顾,没有丈夫的照顾。靳子宸小时候又闹,一个晚上醒来好几次,靳初七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也是那一年中,靳初七觉得自己忽然老了几岁。
作为一个单亲母亲,靳初七的艰难是靳司年所预料不到的。可是作为一个单亲母亲,她要承受的,远远比那些医院里有人照顾的孕『妇』要多上百倍。
或许,她的心就是在那个时候变老的。
如果说靳子宸只是她自己的儿子,那也算了,吃多少苦她都觉得值得,毫无怨言。
可是现在,靳司年居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她,责备她的失职,殊不知,他比任何人都失职。
“七七,子宸是我的孩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请问你这个好父亲,你有照顾过他吗?你有养过他吗?说父亲,你连季深都不如!”
靳司年瞪大了眼睛看着靳初七,她居然又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连季深都不如?
呵呵,那他算什么?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的已经发生了,靳初七并没有告诉她孩子的事情,他只是作为一个不知情者,而不是无情者。
“无理取闹!”靳司年扔下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靳初七的房间,顺带还带上了门。
“呵靳司年,你心虚了。”靳初七冷笑。
靳司年反锁了靳初七的房门,他不想看到靳初七再一次激动起来。靳初七这么闹腾,他是真的扛不住了。
或许自己只是心虚吧。呵,靳司年。靳司年在心里嘲讽自己。
你是被拆穿了所以心虚吧,其实一切的错都在你,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靳司年走出庄园。
他拨通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季深的,一个是席城的。
他决定先去找季深,听季深说完那天在医院没有说完的话。
季深说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跟靳司年说,但是靳司年不愿意,他觉得自己需要知道更多,他需要知道靳初七的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需要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可以弥补,还可以如何去弥补。
季深欣然应约。
一来他也想知道靳初七恢复地怎么样了,一来他也隐隐察觉到靳司年约他的目的了。
两个人虽然关系不好,但交道也打了好多年,所以彼此也都不见外,仿佛是认识了多年的旧友。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他们直奔主题,因为他们的主题都是关于一个人:“靳初七。”
“初七恢复得怎么样?”季深抢先问道,他需要知道靳初七的情况,如果靳初七在他那过得一点都不好,他一个字也不愿意对他说。
靳司年顿了顿,低低地说:“挺好的。”
“挺好?”季深狐疑地看着靳司年:“靳司年,你别给我打马虎眼,靳初七要是在你那过得不好,我立马把她抢回来。”
“她在我这里,能不好吗?”靳司年反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里却透『露』着很足的底气,仿佛靳初七真的没有发生那些事情。
“呵呵。”季深失笑,也是吧,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吧,靳初七在他那里,怎么会过得不好。
可是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些莫名的情绪,说不上名字,但就是不舒服。
“说吧,你想问什么。”季深不想再听靳司年在他面前秀恩爱,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对话。
虽然祝你幸福是真的,祝你们幸福也是真的,但是不是我给的幸福,我真的一点而也无法为你感到开心。
就当我是自私吧。
“你上次没说完的话。”
“哦?”
“靳初七在法国的那五年。”
“你怎么不去问她。”季深看玩笑似的看着靳司年,仿佛他知道一段靳司年所不知道的关于靳初七的事情是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
“如果她原以为告诉我,你觉得我还会来问你吗?”靳司年眯着眼睛看着季深。
季深只得在心里暗骂,这个靳司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骨子里来的傲娇,即使是在自己求人的时候也非得要搞得自己很清高的样子,这倒像是季深求着靳司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