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初七在病房里守了靳司年一夜,入夜的时候,靳司年才突然醒了过来,靳初七趴在床旁,靳司年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靳司年一动,靳初七就醒了,靳初七迷迷糊糊地起身。
靳司年看着一脸疲惫的靳初七心疼不已,动了动嘴唇想开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袋热得厉害,喉咙也像被火烧的一样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来。
“你醒了?”靳初七起身坐到靳司年跟前。
靳司年点了点头,但是喉咙还是干地说不出话来。靳初七赶紧倒了一杯水,喂给靳司年。
放下水杯,靳初七察觉靳司年还是不太对劲,看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靳初七伸手摸了摸靳司年的额头,被烫得立刻把手伸了回来。
“天呐,你怎么这么烫?”靳初七急得快哭了,连忙呼叫医生。
“司年,你还好吗?你怎么会突然这么烫呀?你赶紧躺下呀。”靳初七心急如焚,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会突然又发高烧?
靳初七手忙脚乱地扶靳司年躺下,帮靳司年盖好被子。看着靳初七紧张的样子,靳司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感动,傻瓜。
医生很快就赶到了,简单的检查后,发现是伤口感染导致发高烧,医生迅速做了简单的消毒,输了营养液。靳司年再度躺下。
“是伤口不小心感染了,我们已经消了毒了,烧过了今晚应该也能退了一些,但是是要住院几天才行了,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们。”医生吩咐靳初七。
“好。”靳初七连忙点头说:“谢谢医生。”
医生点点头离开。
靳初七回到病房,靳司年的眼睛还是睁开的,但是嘴唇苍白地不像样。
身上受着重伤,现在还发着高烧,靳初七知道靳司年现在一定很难受,心里也心疼不已,眼泪止不住地就掉下来。
靳司年看见靳初七难过地样子,心里也很着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靳初七连忙坐在床头按住靳司年,不让他起来:“你怎么还动呀?再动你伤口又要裂开了,你就不能安分一点,让我省点心吗?”靳初七责备靳司年。
靳司年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头痛欲裂,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白皙的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靳司年就心疼不已。可是靳司年现在已经是一个苍白的病人,连抹去靳初七脸上的泪水的力气都没有。
靳司年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靳初七,让她难过了就是自己做得不过好。怎么能让她这么担心,这么难过呢?靳司年心里愧疚不已。
靳司年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抹去靳初七脸上的泪珠,一边吃力地吐出语句:“别哭了,我心疼。”
靳初七一听到靳司年这么说,“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你这个混蛋!”靳初七声泪俱下,靳司年被骂地有些懵了,只是愣愣地看着靳初七。
“你受伤了也不说,还一声不吭昏睡到现在,一醒就发着高烧,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还不赶紧休息赶紧好起来!”
靳司年忍不住露出苍白的微笑,他知道靳初七在关心他。
“你笑什么。”靳初七眨巴着委屈的大眼睛,心里痛骂靳司年。
靳司年摇摇头,他想要享受这样的日子,被靳初七照顾,被靳初七心疼的日子。如果不是自己受了重伤,估计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特殊对待,靳司年突然觉得自己受什么样的伤都值得了。只要靳初七能待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付出生命都值得。
这个女孩,他要用尽一生去守护,用尽一生,去爱护,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你别傻笑了,赶紧闭上眼,刚输完液,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才可以退烧,你明天不退烧的话我就不照顾你了。”靳初七撇着嘴说道。
靳司年点点头,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靳初七不会真的不照顾他,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得快一点。靳初七这么爱护自己,那自己也应该好好爱护自己才不愧对她的照顾。
靳初七守了靳司年一夜,因为害怕再突发什么状况,一直都不怎么敢闭眼。一直到将近天亮的时候,才控制不住地趴了下去。
她太累了。
靳司年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十几年前,那个小小的身影挡在自己的车前。梦到那个让人忍不住怜惜的小女孩,那个时候的靳初七,还是一脸天真烂漫的表情。
“初七,以后你就叫做初七,靳初七,我叫你七七好不好?”靳司年微笑着对身边的小女孩说。
“好,我叫靳初七。”小女孩重复了一次靳司年的话,然后又低头玩着靳司年新买的玩具。
“那七七叫我什么呢?”靳司年耐心地问,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女孩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似乎他们就应该遇见,她就应该待在他的身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叫什么?”靳初七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然后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说:“不知道哇。”
靳司年被小女孩可爱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捏了一把她肉嘟嘟的脸蛋,“你呢,就叫我小叔。”
“小叔。”小女孩咧着嘴嘿嘿地笑道:“好,小叔。”
靳司年满意地笑了。
然后小女孩的口中就天天挂着“小叔”两个字。
“小叔,我想去游乐园。”
“小叔,我想吃烤肉。”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