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真的经历了这样的一场灾难,以小叔的能力是可以查得出当年的事件的,可是为什么小叔却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她想起上次有人喊她“秦烟”。那个女人跟她长得如此之像,绝对不会是巧合。
她又想起上次自己问到秦烟的事时靳司年平静地像是排练好的反应,靳初七越来越疑惑。如果说有人给她寄了这样一个包裹,那么就一定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也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寄给她呢?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又有什么样的企图?靳初七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靳初七突然开始慌了,她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靳初七掏出手机,拨打了靳司年的电话。她隐约觉得靳司年一定知道点什么,她要找他问清楚,但是电话里头传来温柔却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关机……?!靳初七难以置信地握着手机,反复听着那条机械的提醒,泪目。
靳司年的手机几乎不会关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靳初七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跌入无底的深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抬起头,望向靳司年的房间,靳初七突然觉得有什么力量拉扯着她,让她一定要走进那个房间,靳初七开始有些慌张,她隐隐觉得照片背后有更大的真相,甚至是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可能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一个真相,她突然觉得靳司年这么多年以来一定在瞒着她什么,她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没由来觉得窒息。这种感觉雨来越强烈,她抗拒着,仿佛觉得一旦她踏进那个房间,一切都会偏离原有的轨道,甚至靳司年都会彻底消失,那间温馨的房间突然变得陌生起来,靳初七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那股力量强大到足以支配靳初七的身体,靳初七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往那个方向走去……
走进靳司年的房间后,靳初七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她从来没有打开过哪个柜子。
她一步步靠近那个柜子,颤抖着手打开了柜子。
里面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里面是另外一张那个女人的照片,还有一些文件,靳初七颤抖着拿开相片,翻开了后面的文件夹。
里面的内容都包含了起诉林家,收购林家的信息。无一例外,都是靳司年亲笔签名的。
起诉?收购?靳司年是要置林家于死地?靳初七夸张地捂住嘴巴,满脸的错愕。
所以呢?
一字一句掉进靳初七的眼里,清晰地很刺眼。
靳初七仿佛听到时间断裂的声音。
断。断。断。
记忆在那一瞬间断裂汹涌成河,从她耳边叫嚣着呼啸而过。
一阵闷雷在靳初七耳边炸响,电闪雷鸣,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就崩塌了,靳初七瘫坐在地板上,愣了好一会,才突然接受了事实似的双手捂住眼睛无助地呜咽。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告诉我这不是事实!这不是真相!这不是事情本身应该有的样子!当年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惨死在车轮之下,自己却在仇人家里衣食无忧,苟且偷生,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跟灭门仇人亲密无间,自己还恬不知耻地爱上了这个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靳初七就羞愧难当。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哥哥……好疼啊……我知道你们真的好疼……呜……”靳初七痛苦地快要窒息了。
这么多年来靳司年为靳初七精心构建的王国瞬间破败成断壁残垣,那布满裂痕的一砖一瓦都在拼命地嘲笑她,指责她,揭开她的伤疤,不留情面地羞辱她,那个理想中的幸福世界,一下子面目可憎。靳初七快要受不了了,原来我的亲身父母是被你们逼死的,原来我的落魄、我的困顿都是拜你们靳家所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靳家还不够大吗?财产还不够多吗?你们好狠心呐!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让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让我家破人亡,然后再把我领养回家,让我对这个灭门仇人感恩戴德,你这是置我于何种境地了?靳司年,我靳初七,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靳初七突然觉得原来靳司年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的维护,只是为了赎罪而已,原来,靳初七
所有的爱慕在他看来都只是一些幼稚的玩笑,原来他的疼爱,他的无底线的维护,甚至他的欲拒还迎都是放不下他的愧疚而已。原来那些誓言,都只是美丽的谎言,见不得天日。想想自己之前做的事,让她情何以堪。
可是,靳司年,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啊,我爱你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好狠心,你好狠心啊!靳初七无声的哭诉都化作眼泪,扑簌扑簌地往地板砸,如果此刻靳司年在她身边一定会皱眉,一定会比她更心疼吧?可是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悲凉。
从今往后,我该如何面对你,我敬爱的小叔?
从今往后,这副破败的局面,我该如何收场?
如果靳初七一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宁愿自己永远都不再触碰那段过往,永远不要知道真相,至少她还能骗骗自己,还能安心地生活。可是如今,事实摊在她面前,这一切都在冷冷地直视她要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