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他将李茶用被子紧紧裹住推到床那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发丝,走到门前打开门,却空无一人。
什么意思?可也意识到自己真又做了一回混账事,不会真的被人看到了吧?要是康泽恩倒还罢了,迟早要面对,可要是被外人捏住把柄,恐怕不好办。
他还在思忖着,李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从他身边探了探头,看没有人,就蹭蹭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微微……”他想叫住她,可只听到砰得一声关门声。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康泽恩的声音:“东东,你等一下和大嫂一起到医院去,记住不要惊动这里的客人,免得落下什么话柄。”
康泽东连连答应,但是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哭腔,看来花绵绵是病得很重了。
莫非刚才敲门声是谁来提醒自己?会是谁?徐轩太?可也不可能去与他对质,心里担忧花绵绵,看着康泽恩已经敲开李茶的房间门。
女人果然天生都是演员的料子,不管她想不想演戏,此刻都松散着长发,原本就有些疲惫的脸上挂着绯红,康泽恩只当是她刚睡醒,告诉她了情况后便让泽东送她去医院。
看着康泽恩额头上的汗水,李茶忽然站住,抬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他低头看着她,忽然紧紧抱了抱她。
这一抱让李茶的悔意和疼痛更多了,如果不是今天到这里来,就不会遇到项络臣那个恶魔,如果不遇到他,就不会被他那样欺负了半天,也就不会连婆婆晕倒都不知道。
项络臣走进会场,被康泽西拉到一边,脸上挂着笑容,却带着一股子仇似的不客气地低声警告:“离她远点,她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大嫂。”
项络臣看看四周骚动的人群,说:“泽西,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两倍资产。”
“什么?”
“大嫂当初给了你多少资金,我两倍给你,一半还她,一半你们企业留着用,离开大嫂。”
“泽西?”项络臣走近他一步,责问道,“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想过尊重一下她?”
“不尊重她的是你,不尊重父母与我们每一个人的都只是你。”
“泽恩与她没有感情,你不知道吗?”
“没有你的这些日子,他们平静如水。”
“平静如水还是心若死水?”
“你倒是让她激情如浪,可你给得了她什么呢?”康泽西还是尽力保持着微笑,好像与许久不见的兄弟重逢的喜悦一般,但是彼此都有种扼杀对方的念头,“上次企业的事情没有给你够教训是吗?如今还希望再来一次吗?我可不是瞻前顾后的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我想让一个企业死,它活不过三天,而且绝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项络臣收起笑意,厉声说:“泽西,难道现在的你们只剩下买卖与威胁了吗?你说这样的话不止羞辱茶儿,也羞辱了康家每一个人。”
康泽西突然豪放地大笑起来,引得四周频频侧目,却无人能想到兄弟俩已是水深火热的争辩。
笑完,脸猛然一冷,说道:“那你们呢?伯母那边拿钱一次次要买大嫂的感情,更可笑的是那是李家的钱,而你这边却寻死觅活,山盟海誓的一刀刀的软刀子,让她死生不如不更是买卖,不更是羞辱吗?”
康泽西拍了拍他的脸,接着说:“自己打自己的脸了,我的哥。”
项络臣看着远处与人谈笑风生的母亲,心口如万针扎过。
康泽西说:“知道为什么西北有政府特地邀请诗茹姐去参加某教育基金会的揭幕会并帮你们做了如此好的宣传吗?不是因为企业已经发展到家喻户晓,只是因为大嫂把伯母拿来的钱以你的名义捐给西北山区用以教育事业了。有时候觉得她不是单纯而是傻,但是她既然嫁到康家,我们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
项络臣抓住走开的他,质问:“你知道徐轩太的身份,为什么还留他在身边,你是要刁难李茶?这就是你对大嫂的挽留与尊重吗?”
康泽西又挂起来标志性的微笑:“爸妈说的对,大嫂是少夫人,以后或许就是董事长夫人,她需要各方面的打磨,不管是治理集团还是调和家庭,当然还有方方面面的感情,她必须应对自如。而轩太,他是个人才,我任人唯贤,不拘小节。何况眼下看来,他们都很有风范,过得去情关,他才能专心为集团工作。”
“董事长夫人?你会舍得把位置让给泽恩?”
“总好过别人做这个位置。还有,大哥怎会接受别人让的东西,我也不会让,至于能不能抢到,那得看他的本事了。”
“泽西,你才是让我刮目相看。”
“谢谢,真赞也好嘲讽也罢我都来者不拒。”
项诗茹匆匆到来打断了两人的话,原来尽管康家人瞒着所有宾客,可是花绵绵病重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本来只是低血糖,传出去的就变成了脑中风深度昏迷不醒。订婚宴已经是热闹非凡,而宴会后的谈资话柄更是让人意犹未尽,有个别不识时务的记者直接抛出了话题,花绵绵的病是因为儿子们的争夺权位大战而导致,而导火线竟是宴会上蔡玉亭私下说花绵绵几十年前就不是康家的人了,不该过问康家和集团的任何事务,该不该过问康泽西的订婚细节。
可蔡玉亭的矢口否认更无疑给康泽西的头上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