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由不得你信不信,给不给的!以礼相待已到此,我也不介意兵戎相见。他们会折磨到你吐出来,再把你弄进去,当然还有对言莉,我会有自己的方法对付她。”李茶笑容一收,转身走向一侧,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都是十足的劲儿,片刻功夫,岳峰已经昏死过去,被抬进了车里。
“小姐,这种人够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坐进车里,朱严律关切地递来一杯热水,宽慰她说,“我只是不懂,对言莉什么也得不到,注定是输家,您何必再去见她,给自己添堵呢?”
李茶看着车外磅礴的大雨,涩涩地说:“她走到今天,多是因为对我的嫉妒,也怪我太任性总挑衅她讥讽她,她要不输个心服口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可以去避雨,就当打发时间吧,只是别动手,她肚子里有小豆芽。”
或许因为安然那未出世的孩子,或许因为自己的身世,当李茶得知对言莉怀孕时,所有的怒气都平息了,只觉得每个孩子都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伟岸的父亲臂膀,温柔的母亲怀抱,不该有缺失,不该有罪恶。
她总会念及那句“十月怀胎是上帝赏赐的产业”,时不时会想起这些年做的那场梦。她努力去回忆,却找不到一张合适的脸,只得把梦再丢进回忆的沙漏里去,随时光掩埋,偶尔再翻起。
李茶突然抬头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男人,轻声说:“钱就像魔术师,可以让陌路人变得亲密无间,也可以让亲密人变得形如陌路。”
朱严律笑笑说:“那是因为他们本性多变,小姐与李先生的父女情深可不是钱能改变的,而项先生对您的感情也不是钱能减淡的。”
“谁稀罕那个蠢蛋。可如果没钱,我们都不会走在现在的人生轨道上。”李茶低声嘀咕,车子因雨而行得缓慢,而越行驶四周越黑暗静寂,她便合上眼睛听着雨声与自己的呼吸。再睁开眼睛,雨已小了许多,黎明虽至却看不出有丝毫挣破黑夜的劲头,车子已经在一条通往外省的岔路口停下,对面也停着两辆车子,后面一辆是与她随行的,都是自己人、
中间夹着一辆车子,里坐着冷若冰霜的对言莉。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对言莉似乎要用坚持到底来维持一贯的骄傲,所以始终没有下车质问或者求饶。
李茶穿上风衣,轻声说:“我是挺活该的吧,所有人都不会在乎事情发生的原因,只要你做过,就一定抹杀不掉,被人谴责一辈子。”
朱严律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说:“外面雨大,小姐只管坐着,我去把她揪过来。”
李茶摇摇头说:“尊严这种东西不是靠伪装的,其实先站起来才能更显出高度来。”
车门一开,其他人呼啦啦就下了车在对言莉的车外十米远围了一大圈。连着昏醒了的岳峰也被拽下了车,雨水一淋,他更显狼狈,从前的硬朗不可一世早已荡然无存,只勉强支撑着疼痛不堪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李茶在硕大到底黑色雨伞下慢悠悠走到对言莉的车边,拉开车门,突然绽放了一张笑脸:“对言莉,我这排场像不像电视里的黑道老大?”
这一声嬉笑把心里五味杂陈的对言莉惊住了,算了无数的开场,却没有猜中这种离谱而怪诞的方式。
李茶收起顽皮,冷声说:“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撕碎你?”
对言莉很快就反映过来,手心里攥紧了电话,扭头粲然一笑,大声说:“开什么玩笑呢?咱们费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报仇出气,我带钱离开。”
李茶微微蹙眉,思量着她的意思。
对言莉看了看岳峰,眉眼里含着一些担忧,却尽力用无所谓抹去,下车走到李茶身边,笑着说:“小微微,你刚才真吓到我了,知道吗?看你这阵势并不是准备与我分钱,给我送行的,倒是像吞了赃款,杀了我和岳峰灭口啊。”
她看李茶眼珠轱辘转动几下,后退一步,却不发一言,便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呼叫:“你不会真的要杀了我吧?你可是康家少夫人,又是中医世家出身,不缺这些钱的,而且我这些天对你言听计从,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对不对?李茶,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她越说越紧张,四周张望着,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颤颤着说:“这儿是通往卢县的唯一岔路口,平时就人烟稀少,这样的天气,更是鸟不拉屎的,少夫人想杀人,我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岳峰蹒跚上前:“言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对言莉没有理他,继续说:“少夫人,如今康总已经下台,项家也被您诈骗得马上倒闭,那些钱也已经你的指示在昨夜已汇入您的户头,你还想怎么样做?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啊,您不要害我的家人,只要别动我的家人,我一定按你说的做,一定替你顶罪啊。”
可无论她怎么样卖力的哭诉哀求,李茶等人都面无表情地观看着,好像在看一场闹剧,直到她收起了虚假恐惧,举着手机露出狡诈的神情说:“一切都传到网上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会认定你幕后主使了这一切,你会被康家赶出,更被项络臣恨,而且我保证他们已经这样认为并赶过来了。”
李茶一脸平静,似乎她做出什么举动都不足为奇,反倒让身边人退后十几米,和他们二人站定,才说:“你应该有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