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络臣总觉得康家的事情有些蹊跷,这件事情是丑事,康路平应该极力压下,再私下处理,对于集团他肯定也要暂时按兵不动,等风声过了再动康泽恩不迟,可这次似乎有意将动作做大,又故意让人非议一般。
不管怎么样,康路平从来都不会拿一个管家和下面的人开刀,可现在偏偏头一个就将张岩父子都赶了出去,金医生更白请出医院,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如果说康泽西急着上台,可也不至于急在这三天两晌,置康家声誉于不顾呀。他不是不想去康氏问个清楚,只是李为医说要去找一味这里没有的药,而父亲和李茶都离不开人,唯一能留下来照顾他们的就是他了。
现在听康泽东的无助抽泣,他越发生疑了,便问康泽东:“泽西有没有和你说过集团的事情?”
康泽东摇摇头,只看着李茶,过一会又忍不住抽泣起来:“大嫂那天还答应我去学校看我的演出呢,没想到她居然病成这个样子了,我心里难过。”
项络臣这才想起那天他们从蔡老板那回来时,李茶那没有说完的话,她是觉得自己有伤,不方便出门,所以想请自己去替她看泽东的演出,心里感叹一句,小丫头,你心思真是细腻。
便摸摸康泽东的头说:“你大嫂跟我说过,我陪你去。”
第二日将医院的一切都嘱咐给了韦兰,便带着康泽东来了他的学校,心不在焉的看着他们在台上的演出,手里帮他们录着影。忽然有女生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是泽东的哥哥吗?”
“好帅啊。”身边几个女生都发出惊叹,要是从前,他可能会挂上一副迷死人的笑脸,哄逗一番,可现在却没有任何心思,只点头说:“有事吗?”
那女生拿出一只相机递给他说:“上次去你们家排练时摔坏了,我一直没有帮他去修,现在修好了,麻烦你给他吧。”
“里面有隐私吗?”项络臣接过相机时多嘴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女生有点抱怨的说:“都没有来得及录,就被人撞到了地上摔坏了。”
项络臣心血来潮的打开相机,翻开着里面的照片和视屏,都是一群孩子的嬉笑生活,他笑笑想要关掉,忽然就传出了康泽西的声音:“事情查得怎么样?”
一种不好的预感跃上心头,他悄悄退出演播厅,在外面站定,重新打开,大概因为角度问题,里面只有康泽西的侧影和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狞笑一声,将自己在海边对李茶做的一切说了一遍,只听得项络臣心惊肉跳,怎么是康泽西派人做的?怎么可能?
康泽西忽然扬手对着他又打又骂:“我让你去看看她有没有怀孕,谁让你动她了?她是我大嫂,我大哥的老婆,她要是怀孕了那就是康家的骨肉,你们疯了吗?”
“二少爷,您不是不希望她怀孕吗?”那人嘴上狡辩着却也不还手。
“我不希望她有孕,和她有孕是两回事,你干的什么事?她要是出了事,我也不会放过你。”忽然他又住了手迟疑着说:“不对,要是怀孕了,就应该承受不了那样的撞击,可是过去两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是大哥瞒住了?还是她根本没有怀孕?”
那人低着头说:“二少爷,她亲口说自己怀着孩子,不许我们动她。”
康泽西冷声说:“你蠢啊,她要是说自己怀了条龙你也信吗?如果她没有怀孕,安然却怀孕了,这就有意思了,大哥到底想要干嘛呀?”
那人忙讨好似的说:“二少爷,您一句话就决定安然能不能生孩子。”
康泽西在客厅内来回走了两圈,摇头说:“她要是能生出儿子来,是她的福气,要是生不出来,那就是她不配。”
“二少爷?您的意思是?”那人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康泽西从口袋拿出一些钱递给他说:“安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自会有人去处理。这点钱你拿去喝酒吧,不过以后长点心眼,别什么事情都动手。”
那人嘿嘿一笑,玩 味的说道:“小 叔关心大嫂,是应该的。”
康泽西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爸爸说过,她高兴了,李为医才高兴,以后说不定我还要巴结着她呢。”
忽然一阵嬉笑声,康泽东和几个同学都从外面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两人也不再说话,各自散去,有人似乎滑了一脚,‘哎呦’一声,录像便停止了。
项络臣无法镇静,可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所有人知道康泽西对康泽恩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其中便是有些不屑的,因为真正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康泽恩性格暴躁,易冲 动,论资质并不如康泽西。如果要按花绵绵的话说,那就是兄弟俩之间的城府相差一些,如果说康泽恩是康家大院,那么康泽西可能是一座宫殿,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他对大哥又是妒忌和无奈的,他是康家的长子,有老爷子做靠山,而最让康泽西比不起的是,花绵绵是花家的独生女,尽管在董事会从不露面,可权力依然在,花家的股份迟早都是要落在康泽恩手里。
所以只要康泽恩一日安稳,他就一日不能走到前头,集团就会握在康泽恩手里,而自己也永远要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脸色做事。
如果康泽西是项络臣这样的性格,或许自己正高兴乐得清闲,可偏偏他不是自己。
生活永远不只是一道风景,别人是你眼中的风景,你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一样。所以,他等着有些刚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