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络臣知道安然不会再寻死了,因为她心里有了一个信念,就是活着,找出李茶害她的证据,便慢慢的走出了医院,抬头看看已经开始飘雨的天空,叹了口气。才知道,谎言有时候说着真的很简单,只是开口吐字,但是却如同背负着一座高山,会让你透不过气来。
项诗茹一早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也知道了大概的情形,刚才到医院也目睹了整个场面,此刻看到他出来,上前说:“谁也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生命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孩子的生命,可能打一个喷嚏,可能一声咳嗽,可能一个绊倒,都会让它离开母体。”
项络臣看着姐姐,知道她哭过,想起上次姐弟俩聊过的,忍不住说:“姐,你当初是怎么回事?”
项诗茹苦涩的笑笑:“都过去了,不想再提,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那姐姐你真的好吗?”
项诗茹吐了口气,似乎轻松了很多,推了她一把说:“你了解我的性格,如果我遇到怦然心动的,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就算我受过伤,也不会阻挡我追求幸福的脚步。倒是你的桃花劫让我很担心哦,你们爱情不成还可以相互帮助合作啊,她帮你笼络身边人的心思,你就能她争取最大的权益,站稳在高层中的脚跟。只是,很多人在合作中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投入了不必要的感情,而有的人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的头脑。
项络臣自知不如姐姐理性,便不再讨论,只说:“你不愿去看看微微吗?”
项诗茹摇头说:“如果你和她真的有缘分,以后我们自然会相见的。可如果你们没有缘分,现在见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何况,我还是无法接受你这种……你算是第三者吧,这样感情。”
姐姐的话说的是那么的直截了当,让项络臣哭笑不得,姐弟俩又在外面聊了很久,项诗茹叮嘱他不要只顾着欣赏女人,要记得去看看康路平和花绵绵。
看着她打开车门,项络臣忽然说:“姐,你会告诉妈,微微是李茶的事情吗?”
项诗茹回头撇撇嘴说:“我是大嘴巴,你应该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我尽量等着你自己开口。妈现在满脑子都是爸的病,你自己把握时机和分寸,反正不能伤了父母长辈的心。”
项络臣点点头,心情好了很多,最近的事情都那么沉重,而姐姐永远是这样的直爽,甚至有点男孩子才有的帅气。
回到别墅,李茶已经不在沙发上,但是信和被子都还在,心里一惊:这个丫头,房门锁得严严的,她会去哪里呢?
心急火燎的忙四处寻找,结果竟在自己的房间看到她正侧身沉睡着,伸手摸了一下她发红的脸,低声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连睡觉的都是都能感觉到这里很熟悉?”
“嗯。”李茶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压到了背上的伤口,尖叫着爬了起来,连喊了数个疼。
项络臣赶紧退后几步,盘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李茶又哎哎哼哼了很久才算睁开眼睛,定眼看到房子里的一切,又看到一只含笑不语的男人,迅速的摸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才说:“你,我怎么睡着了?”
项络臣挑挑眉毛说:“累了呗,累了就睡,自然法则,我记得你说过这话。”
她低声抱怨道:“你干嘛不叫醒我?还把我弄到这里?”
他不满的说:“姑娘,你好好想想好不好?你昨天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就到医院去了,刚回来,我还纳闷呢,难道你梦游不成?你要不信,可以到楼下去,沙发上还有你的被子,没准还有你的头发丝呢?”
“有病!”李茶脚挨到地板,忽然想到自己睡着后的事情,大概是睡太久,被尿憋得肚子疼,便迷迷糊糊的去了洗手间,然后又稀里糊涂的上楼,找房间,睡梦中还以为这是在康泽恩的别墅里,找到舒服的地方便倒头大睡,谁知道居然是他的房间。不过她也只能庆幸自己不是躺在了阳台上,或者楼梯上。
看着她撅着嘴一句话不说的走下楼,项络臣忍住笑紧跟着下去,轻声说:“你要去哪里?”
“回家。”
“我送你。”
“不用。”
“外面在下雨。”
“下刀子也不用,我烦你。”
“刀子不会有,硫酸倒是有可能。”
项络臣这句话有点严肃,李茶扭头看了他一眼,几层台阶的距离让自己只到他的腰部,顿感压抑,便冷冷的说:“那我也不需要你送,最好下硫酸烧死我。”
说完又走下楼去,项络臣觉得一阵轻松,俩人好久没有拌嘴了,便又说:“为什么那么烦我?”
李茶在沙发前站定,回头瞪着他,像是一只马上要进攻对方的犀牛,半响才哼了一声说:“那件事情你没有说出去,我也不见得感激你,但是那件事就当做了个梦。谁也不许再提,以后有事找康泽恩,别找我。”
项络臣笑着说:“我可没提,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李茶这才发现钻了他的圈套,瞪了他一眼,穿好鞋子就要出门。
项络臣脸色一变,轻声说:“你不想知道安然那边的情况吗?你这样回去,安太太可能又会无理取闹,不如冷静两天,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回那边。”
一句话让李茶定住了,睡了那么久,居然这片刻就忘了睡前的暴风雨,也居然忘了有个可怜的女人失去了腹中骨肉,居然忘了那孩子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