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的声音很低很柔,却字字如千斤压在项络臣的心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很久才说:“很多事情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因为你听到了,所以就认定舅舅是他的人。我知道你是因为着急,担心我爸爸,舅舅也不会怪你的,你头还在疼是吗?这件事就不要想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李茶起身说:“好,就算他不是查理斯的人,那他的身边的人呢?我那些药确实是你给我的,确实我是从医院拿的,你可以相信他,最终结果就是他将用研制的新药用在你爸爸的身上,结果谁也不会知道会怎么样?反正我的小白鼠已经死了。”
项络臣无奈的摇摇头:“微微,难道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帮你做分析的人,而不相信你的老师我的舅舅吗?你怎么就知道帮你做分析的那个刑雯雯不是hen的人,她没有将你拿去的东西置换掉呢?你根本就没有亲眼看着她做任何事情,更没有亲眼看到她喂养你的小白鼠,哪怕是饿死了,她也可以告诉你是药的问题。”
“雯雯姐和我又没有什么利益和感情冲突,她有理由骗我吗?
“那舅舅是我的家人,他有什么理由害自己的家人呢?”
“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只有他想要而查理斯可以给的东西,他就可以这么做了。”
项络臣起身说:“那刑雯雯为什么不能为了钱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你误会舅舅呢?你现在和泽恩都是研究中心的股东,是不是舅舅也可以说你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为了一切和查理斯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交易呢?而那些天你也一直守着我爸爸,是不是我们也有理由怀疑那些药是查理斯给你要你去做的呢?”
“你!”李茶抓起眼前的碗砸过去,项络臣闪躲开,碗撞在阳台的门上,碎落一滴。
“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你摔东西,成何体统。你是不是觉得这少夫人的生活太有滋味了……”哐当的开门声和怒斥声响起,康泽恩出现在两人面前,可看到两人都眼圈泛红,再看李茶胳膊吊着,而脸色憔悴不堪,怒斥的话没有说完,就变成了疑问:“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项络臣顿时心里觉得好捉弄,自己的老婆出什么事情了,他居然一点不知道。
“我老公回来了,请你出去。”李茶伸手指了指门。
康泽恩不悦,刚要发怒,项络臣忙拍拍他的肩膀说:“泽恩哥,你们几天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先走了。”
“络臣,络臣等一下……”康泽恩想要拉住他,可他已经消失在门外。
李茶追出去吼道:“他是你的爸爸,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为了他杜绝一切危险的存在性。项络臣,这个社会,亲兄弟都可以为了家产头破血流,亲父子都可以为了权益反目成仇,没有人可以让你百分百的依靠,没有。”
“混 账女人!反了你了!”康泽恩一边怒吼一边把她拉进房子,砰得一声关上门,把她扔到了沙发上,指责她说,“你懂不懂礼貌?以后再敢这么嚣张,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说完便去追项络臣了。
“啊!”沙发撞到了背部的伤,李茶立刻痛得趴在了茶几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心里悔恨,是啊,你也明明知道那是他爸爸,不是你爸爸,你何必这样心痛呢?弄成这个样子,你还不知道收敛吗?难道非要让那些人把你抓走才甘心吗?自身都难保,还管别人的闲心做什么?
他的那句出什么事情了,又让李茶觉得这生活极度的讽刺,天大的讽刺!居然问自己出什么事情了?安然出事他都能立刻回国相伴,自己出事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康家却没有一个人在乎自己,被人打没人在乎,现在也没人在乎,连去医院都得瞻前顾后,唯恐被人看到,给他们自己带来麻烦。
自找苦吃!李茶总结出一个词语,用在自己身上是最恰当不过的,对于项家她是这样的,对于安然和康泽恩她也是这样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出事的时候她却是这般的不顾一切,想要他们一切都好好的。
康泽恩追下楼,拉住项络臣,低声说:“络臣,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项络臣挤出一丝笑意,拍拍他的胳膊说:“我没事,你别往心里去。”
两人在车旁站定,康泽恩才说:“我听然儿说,她是去找你的楼下差点出了车祸,我还没有谢谢你及时送她到医院去呢。络臣,你脸色很不好,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项络臣从车里拿出包烟,点燃了两根递给他,把这几天的事情前后都说了一遍,有那一瞬间项络臣特别不希望康泽恩知道李茶救了安然的事情,因为那样自己机会会多一些。可一旦泽恩知道,就一定会有感激,有心疼,甚至慢慢的会有感情,那就意味着自己对她的感情会夭折了,可是他还是不愿她再受委屈。
刚才说出那样口不由心的话,项络臣已经后悔,不管她是没有礼貌的赶出来自己,还是任性的摔打东西,可都是为了自己父亲的安危。
项络臣听到她追回来的怒骂,自然也明白利来而聚的道理,可是他不能去怀疑自己的家人,可又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信,有时候连自己都不可信了。
康泽恩手中的烟无声的落在地上,“李茶救了安然?怎么可能呢?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居然重伤,还撞成了脑震荡?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呢?我今天到妈那里,也没人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