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却哑口无言,闻柒却笑,正正经经地点头附和:“嗯,这个建议不错,要不……”她凑过去看燕湘荀的眼,“我就留在北沧安营扎寨得了,分居两地真心伤不起啊。”

燕湘荀本沉着的脸还是狠狠一垮,怒极,反笑:“你大可试试,你不回来,大燕对本王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细想,除了大燕天下,他已经找不到什么来牵绊闻柒脚步。分明只是想留他,他却用了最蠢的办法。

闻柒双手抱肩,突然来一句:“不舍得本宫就直说嘛。”

一语中的!

心思被戳破,燕湘荀俊脸一红,也不知道是恼的还是羞的,他咬牙切齿:“你以为本王做不到?”

闻柒摇头,没了玩味,语气突然沉静:“不,你做得到。”她躺着软榻,抬起的眸子凝视燕湘荀,如此认真的视线,“四国战‘乱’,我自顾不暇,大军驻守边疆,凌国公养在庄周的那批人马要‘逼’宫换主很容易,凌家富甲天下招兵买马也只是动动皮‘毛’,国公府里养的那批谋士各个都是争权夺位驰骋沙场的好手,如你所说,我若舍大燕而取北沧,你完全可以探囊取物。”

她只是平心静气地叙述,没有丝毫跌宕起伏,却说着如此惊涛骇‘浪’的话。她啊,一双素手,拿捏住了太多太多,所以如此懂得收放自如。

燕湘荀若怔若忡:“原来你都知道。”

“嗯。”她只是淡淡颔首,端起软榻让的茶杯,浅啜了一口。

竟没想到,有朝一日凌国公府的底牌,他的底牌,全数摊开时,这个‘女’子会这么心平气和,对这未雨绸缪的惊心安排,她竟如此有恃无恐,是无畏?还是无谓?

这是燕湘荀心心念念的三年的‘女’子,他竟也看不懂了:“养虎为患,凌国公府过于强盛,又不能为你所用,于你确实百害无利,你既已知凌国公府的底牌,甚至凌国公招兵买马,你为何没有先发制人?”燕湘荀凝眸望她,“为君之人,绝不能留后顾之忧,你,更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句句说中,这嚣张跋扈的小霸王,又怎会少得了一腔谋略。燕湘荀,确实有为君者的惊才。

闻柒迎向燕湘荀的视线,直直撞进那一潭幽深里:“我当初承诺过,不会动凌国公府,记得吧,我说过的,你比谁都有资格和能耐来争大燕的天下。”

燕湘荀只是静静看她。

他和她从如此开诚布公地话江山,其实不说,只是不愿?一味地同以往那般打打闹闹,只是不忍。

“只是,你没有。”闻柒似笑着,平淡的语气,“苏国公作‘乱’时你没有,姬国公叛变时你没有,常德王篡位时你还是没有,那么多次可以渔翁得利的机会,你都没有要。”

是啊,即便有这么多次机会,即便他有资格去争去夺,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站到闻柒的对面,这大燕天下与闻柒一直在他脑中权衡左右,只是闻柒真本事,从来没有一次,败阵。

所以,燕湘荀败了。

他近乎央求:“所以,不要孑然一身地走,不要再给我机会,我会——”

“你不会。”她断言,毫不犹豫,“我信你。”

闻柒的信任很少,对燕湘荀,却从不怀疑,无关情爱,这个男子,固执得有点傻……

所以,总叫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长出良心,然后……她会愧疚,尽管她什么都不欠他。

燕湘荀说:“你不要信我。”果决断然的话,却说得那样没有信服感。

闻柒突然站起来,声音提起:“那你不要再纵容我,也不要再纵容你自己。”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人喘息般的凌厉,“燕湘荀,对我,你一直都在吃亏,你明知道,我是你收不回来的账,所以……”忽然喉咙像哽住了一下,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眸子一转,挤出一抹笑,没有方才的沉重宁静,如往常戏谑,“嗯,沉重了点,都不像我了,所以……”语调骤然一变,又是真真假假嬉嬉闹闹,“燕湘荀,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那棵歪脖子树,已经被人承包了,放弃一棵树,愉快地去寻找一片森林吧。”

真真假假,软硬兼施,闻柒是想独善其身,想撇清所有与燕湘荀有关的风月。他死死盯着她,不说话。

诶,风月这玩意,谁都玩不起,若不能回应,一定要脱身。

闻柒转身,从软榻的狐裘一侧翻出一堆画册,献宝似的递到燕湘荀跟前:“来,瞧瞧,这里有不少根正苗红的美人杉,特意给你留着呢。”

这些,还是闻柒特意从画师那压榨来的典藏版美人图,各个都是叫男人脸红心跳热血沸腾的美人啊。看吧,为了他,她真的是‘操’碎了心的。

可是,有人不领情。

燕湘荀一把推开闻柒的手:“闻柒,你就如此容不下我?非要……”

何故他一脸受伤?她给他找的是美人啊,美人啊~美人!笑话,居然整得闻柒像那‘棒’打鸳鸯的‘棒’!

软的不行是吧!

闻柒脸一抬,眼一横:“如果你不是燕湘荀,解决你,老娘有一千一万种一了百了的法子,别说让你妻妾成群死了心,就是让你攻受大战死在‘床’上,老娘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她吼出声,劈头盖脸的一顿过去,“燕湘荀,你丫的别不识好歹,老娘不欠你!”

丫的,闻柒决定,再也不长良心这玩意来折磨自个了。

话落,片刻,燕湘荀笑了,一笑散去了眉间所有‘阴’翳。闻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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