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所说的虽也有一番道理,但她到底年纪小,不知道自己父亲话中虽说确实有着对林平之的怜惜之意,但整句话中还是水份客气居多,而且也万没有拿雪缎给人做孝服的道理。

宁中则皱着眉头正想再念叨一下,让岳灵珊莫要使了小姐性子,但一触及她那带着希翼的目光,心忍不住又软了下来。

也罢,女儿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好意为之,自己也不该多做斥责,伤了女儿的心才是。

宁中则轻轻的叹了口气,只是心软归心软,她却始终是个有原则的人。虽说这镇子中少有不给华山派面子的人,但却不表示宁中则会以此逼迫对方特特儿的匀上一匹布给自己。

说句实在话,宁中则实在不愿意与同样意在雪缎的这群人打交道,因为刚才一进门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尤其是为首的那名紫衣男子,一身修为她虽然看不出来到底有多深,但也足够让她暗自心惊的了。

而且君子不夺人所好是一个原因,先来后到又是另外一个原因,而最重要的,就是林平之虽说是父母双亡,身负血海深仇,但既然已经入了华山派的门下,那就该与他的师兄弟们被一视同仁。

宁中则是个厚道人,即使林平之才来华山派不久,她也是会费心为他谋划的。她知道若是自己真听了灵儿的话买了雪缎做孝服,而林平之人又真的穿上了这身孝服,岂不是处处彰显了林平之在华山派与其他师兄弟们不同?

况且林平之除了父母双亡,但却还有个疼爱他的,有钱有势的外祖父,两个舅舅和两个表哥,仍算不上是个孤儿,所以看到自己和夫君都对他亲眼有加的话,那旁人会怎么想他们夫妇二人?徒弟们又该怎么看这个新来的师弟?

就因为林平之有个富贵的外公和舅舅,所以他合该就是特殊的?

这样可不利于团结啊!

想到这里,宁中则就想起了当年华山派的所谓剑宗和气宗之争,她的心肠复又硬了起来,她淡淡的开口:“灵儿你还小,考虑事情也不周全,待我们回家去了,娘再与你细细分说清楚吧。现在,你该做的就是松手,把布还给人家,与娘一起再帮你小师弟重挑几块好布吧。”

虽然有些不甘不愿的,但娘亲的话岳灵珊不审极听的,因此当然即就松了手,眼睁睁的看着兰珠把雪缎抱开,放到其中一名仆从的手上。

“还有呢?”宁中则说道:“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事到临头竟是忘了不成?”

岳灵珊听了,又只能含泪向东方不败一行人致了歉。

宁中则也随即上前,脸上浅浅的笑意尽显她温柔娴静的一面:“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

“白玉卿。”东方不败脸色淡淡的回答。

他本来想要低调行事,免得惹到华山派的注意,可没想到千算万算,照样是见到了华山派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夫人,江湖上素有薄名,出嫁前人称华山玉女,出嫁后人称华山女侠的宁中则。

可这种突发情况对于历经两世的东方不败来说,可谓是习以为常了,所以这回他也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决定按着他的性子,应变自如。

当初东方不败决定低调,这回就必须高调,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认为魔教就该偷偷摸摸的正道人士产生一种错觉。更何况东方不败所扮演的白玉卿也有这个能力、本钱和地位去张狂肆意。

“白公子。”宁中则笑道:“我那女儿自小被我宠坏了,因此方才作事也没经了头脑,若是为此惊扰了白公子,却是我的不是了,还望白公子莫要怪罪了她才好。”

“白某素来便有听闻过宁女侠之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柔情傲骨,立身也正。”

东方不败不称宁中则为岳夫人,而是宁女侠,就足可见他对宁中则的推崇,已经是把她与岳不群分开比较,认为她不是岳不群的附属品,而是当成一位独立的人物来看待。

东方不败不喜欢五岳剑派,以前他们好歹还会象征性的做些好事,用以换取民众的感激,然后洋洋自得于正派的名声保持了下来。而如今,他们连这种面子工程都懒得去做了,除了恒山派的那群女尼们确实有着一副软心肠之外,那最为道貌岸然的君子剑岳不群,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而恒山派的女尼们也许是因为修佛需要平和的心态的缘故吧,所以也就没有哪位是特别出众的,在五岳剑派也没什么太大的话语权。

恒山派的定闲师丈固然不错,大智若愚,但待人过于宽和了。而衡山派的莫大过于气量狭小,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太过看重正邪之分,太过迂腐,不堪大用。

但事实上,也不能说五岳剑派中一个能人都没有。

而东方不败最为欣赏的两个人,正好是五岳剑派中,他最不看好的华山派里头的人。一个是风清扬,而另外一个就是面前这位宁中则了。

宁中则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妻子兼同门师妹,她虽然不是武林最顶尖的高手,但也是正派中十位武功最强蝗好手之一,更自创玉女十三剑,豪气凛然不输须眉,且为人耿直爽快,受到武林中人真正的尊重。

她正义凛然、胆识过人、武功了得,是武林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就连任我行都认为她胆量胜过男性。就连当年宁中则嫁给岳不群之时,任我行也曾感叹过,她嫁给岳不群,完全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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