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彬听得怔了一下,皱着眉头不开口。

可他不开口,不表示东方不败也不开口:“也罢,本座就让你知道,本座之所以打他们五十棍并非是他们言语不当,得罪了本座,而是本座念着他们为神教付出了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而意欲为他们保存一点颜面,不明着收拾他们罢了。如今看来,这好人不能做,若是做了,当不得就被人集结成一伙给反了呢。”

这时候的葛彬已经觉得不好,想了想东方不败之前的表现,很明显就是为了此刻在做的铺垫,因此很是后悔自己的强出头。不过,他随后又想到,便不是自己,怕童百熊应该也会站出来做这个引子的,这才心里好受些。

葛彬心中如同有擂鼓在捶,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足够沉着冷静,同时又一向以公正严明的形象示人,所以才敢恃着德高望重的身份,打算从中斡旋,这才落得如今这般的尴尬境地。

东方不败也不在意葛彬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交给杨小松,让杨小松大声的念出来,务必让成德殿中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杨小松以前是个不识字的,还是后来东方不败见他机灵能干,打算栽培他,所以才让人教他识字。时至今日,杨小松虽不能对这些汉字背个滚瓜烂熟,但也能连猜带蒙的猜出其意,只是那些书生最爱的咬文嚼字却是别想理解了。

幸而日月神教中的大多都是些粗莽汉子,不会闲着,毕竟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武场练功,或者唤上三五好友去酒楼痛喝痛饮一番来得畅快呢。

杨小松手中的册子自一入手,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但有教主在一旁看着,他也就不敢真当做是山芋一样的给对付了。杨小松跟在东方不败身边快两年了,知道对方这回干的是大事,就跟上回对付任我行一样的大。

但到这会儿翻开册子,杨小松看到里头用小楷密密麻麻的写着的人名和事件,仍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他能留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做一个总管,终归是有着一丝真材实料在的,所以杨小松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即使手仍微微有些发颤,但声音已然听不出丝毫的异样,稳稳的就把册中所载之人之事一一念了出来。

这是得罪人的活计,幸而杨小松是东方不败的人,有教主护着,他也就压根不怕得罪了人。

“陕西分舵舵主张正卫,与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于洪武二十七年三月初七,于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内密谈一个时辰。三月初八,陕西分舵副舵主赵苛与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与会贤楼雅间吃酒,当天赵苛飞鸽传书于青龙堂香主潘大为,接信后,潘大为与杜风和老密谈。”

册子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杨小松就跟着念了一堆,说到不过一半时,已经是口干舌燥,声音沙哑了。

而册之上所记人名事件牵涉之广,让殿中一众人等鸦雀无声。而杨小松每念出一个人名时,殿内就有一人战战兢兢的跪下,还没把册中的名字念完,殿中之人已然跪了一半有余。

东方不败听着旁边的杨小松那如破锣嗓子一样的声音,颇有些不耐,深觉后头的名字实在不念也罢。在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已经是在前头便念过了,剩下的留下只会让大家警醒过来,不敢擅动,对自己也有利无害,所以东方不败觉得火候已足,便挥了挥手,示意杨小松可以停下了。

接着,东方不败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质问道:“葛彬、杜风、莫恩赐、陈旭……”他一连点了十来个或长老或香主或舵主的名字,“本座自做上了这教主之位后,可有薄待过尔等?”

“没、没有。”说话的正是刚才还义正辞严,妄图为莫恩赐求情的葛彬。“是属下等猪脂蒙了心,这才干了此等傻事。只是属下却也是为了早日打通华山派的脉络,为神教攻占华山派做准备罢了。”

“哦?”东方不败挑了挑眉,怒极反笑:“与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密谋是为了攻占华山派?这理由本座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本座不可能连你们密谈时说的什么话都知道,是吗?”

“教主明鉴!”葛彬对着东方不败磕了一个头,觉得凭着刚才的理由应该能侥幸过关才是。

可是,东方不败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妄想。他从袖口掏出了几张纸,展开,然后用了点内劲,把这几张纸准确的丢到了葛彬的面前。“你且看看吧,这上头所写的,可是你与杜风的原话?”东方不败的问话,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说出。

不祥的预感让葛彬头晕目眩,他颤巍巍的伸出手,不过才看了前头那几行字,就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的瘫下了身子。

东方不败见他如此的作态,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前些时日本座练功出了些茬子,却不知被谁传出了是走火入魔。这本不算什么,偏生你们听了之后便心生异向,竟妄图趁机颠倒我神教大业!”

东方不败的话铿锵有力,字字诛心。“索性,本座神功大成,而尔等身边也有不愿随尔等做下那不忠不义之事的好儿郎,冒死把此事告知本座。否则,我神教子弟竟不知道会有多少死在自己人的手下的。”

东方不败的话音刚落,那些没被搅进此事的教众和舵主长老们也觉得这些人不厚道,顿时纷纷开口声讨起来,把成德殿闹了一个沸反盈天。有些胆子大的还夺了葛彬手上的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下来,然后气急败坏的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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