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闲话,天色将晚,合宫望月楼的凤鸾春恩车来接上官敏愉。
后宫所有的妃嫔侍寝都坐着凤鸾春恩车去皇帝宠幸妃子的宫里,除非是皇帝即兴才会到某个宠妃的宫里去。信阳宫现住着两位主位——又是的宠的妃子,楚弈反而不好去信阳宫里。
上官敏愉长发松松的挽了个坠马髻,穿了件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美目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娇媚而轻狂的轻笑。
“敏妃娘娘,已经到了合宫望月楼,请您下车。”太监跪在帘子外启道。
合宫望月楼主管黄太监打起帘子,满脸讨好的笑容,道:“娘娘,皇上等您许久呢!”
上官敏愉伸出葱段般的手搭在黄太监的手腕上,一手将一个荷包晒给黄太监,抿着嘴道:“本宫好像许久没见到黄公公了,别说公公还在这么个样。”
黄太监接过荷包,双眼笑眯成一条线,道:“奴才不过月余没见到娘娘你,这都封妃了,还是娘娘好福气。前阵子您身子不爽快,皇上可没怎么来后宫呢!”
上官敏愉颔首,扶着黄太监的手下了凤鸾春恩车,小声的道:“凡事对本宫好的,本宫会记在心上。”
楚弈光着脚丫站在铺着长毛白狐狸皮上,身上穿了件薄薄的蜀绣小服,强壮的胸肌裸露在外。手中还拿着一只夜光杯,杯里还有小口如火一般红的葡萄酒。
他惬意的眯着双眼,身边侍立着几个娟秀的宫女,宫女们随时准备着美酒。
“来了?”他没有睁眼,只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跟着风从他的鼻尖飘过,还有珠钗和玉翠相互击撞发出的声音。
上官敏愉脱掉外裳,一双三寸的足轻轻的踩在狐狸皮上,雪白的狐狸毛竟没有她的肌肤白嫩光鲜!
“当然是来了,皇上这几日过的不错啊!这几位妹妹一个比一个水灵。只怕再过段时间,臣妾都快成昨日黄花了。”上官敏愉自嘲道。
楚弈一伸手,握着她娇小的玉足,手顺着女人的肌肤往上抚去,一点一点最后在女人的腰间停住,猛地使力将女人一把带入自己的怀里。男人的眼底带着暧昧不明的坏笑,“如敏敏这样妍媚娇艳的女人在怀,就算是拿天仙跟朕换朕也不要。”
上官敏愉掩口娇笑,道:“皇上这嘴可真是甜呢!男人说起情话来还真有一套,不过敏敏就喜欢嘴甜的男人。”
楚弈扶着上官敏愉的腰,让她坐起来,正了正颜色,对宫女们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上官敏愉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拿起乳玉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往唇边送,男人一把抢走酒。
“今晚找你不是为了喝酒。”男人面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敏敏,朕找你有要事。”
上官敏愉见男人说的这样眼神,便放下了夜光杯,道:“何事?最近我好像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太后要回宫了。”楚弈面色铁青,面色极不自然。
上官敏愉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故作诧异的问道:“太后?我进宫这么久没听说有太后啊!”
楚弈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道:“是朕的亲母,她为了朕吃了很多苦头。也背负了很多骂名,可她到底是朕的母亲,朕不能不管她。”
指尖抓破肌肤,疼的不知味,苍白的小脸强挤出一抹笑容,“皇上还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孝子呢!”
楚弈没有察觉女人眼底的痛苦之色,叹息一声,将女人揽在怀里,像是在寻求安慰似的,“朕从来都是无情无义的,也辜负了一个人。只是朕有朕的苦衷,母亲她受过傅氏一族的恩惠,如果朕和傅相如反目,母亲她一定为难了。”
上官敏愉顺从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坚硬的肌肉膈应的肌肤生疼。她的眸光里却闪着得意的光芒,终于还是要选择了吗?一个是江山,一面是母亲和妻子,舍弃谁呢?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违背太后,还是把江山拱手让人?”
楚弈剑眉深锁,眸光闪烁不定,“朕做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敏敏,朕,很为难。太后回来一定会阻止朕的计划,但傅氏之心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朕在这个时候退缩,那跟随朕的臣子和死士们会怎样看待朕?但她到底是朕的母亲啊!”
上官敏愉用力推开男人,冷笑几声,道:“皇上如今怎么也妇人之仁?始皇为了从丞相手中夺权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亲母,如果他当初也听之任之。那还会有秦统一六国这般壮举?自古哪个君王不是踩在自己亲人的血上位。皇上如果要这江山和楚氏一族,那就该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好戏才刚刚上演,她怎会放过这些觊觎过璃氏江山的人?她不是要璃氏断子绝孙吗?那她要这个女人也尝尝被自己亲生儿子杀死的滋味!
楚弈正犹豫不决,看着女人坚定沉着的目光,对上官敏愉不禁多了几分敬服之意。
“敏敏好像对前朝的事很在意啊!”一双寒潭般的冷冽黑瞳在女人脸上扫过,这个女人越来越不简单。
她的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汹涌的傲人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狐狸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只是怎么也看不透这个狡黠的狐狸。这种人在身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上官敏愉瞳孔一缩,男人凶狠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像是从被窝里拖到冰水里一般的冷。“在后宫混了这么久,听戏也听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