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易成忙在那摆手,
“义母,我不要去东阳国,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记得我来到钰王府以后的事,我哪里也不去,我只留在钰王府,义母千万不要轰我走啊。”
易成的话,让洛蓝心里一酸,她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易成,你先别急,你现在有伤在身,先不要考虑这些事,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凌峰也在那跟着点头附和,
“对,你先把伤养好,我回头给父皇和母后寄一封信回去,让他们安心,然后我在这等你,等多久都行。”
易成却瘪了瘪嘴,脸色难看的看向洛蓝,
“义母,我哪也不想去,不管我是谁,我只记得钰王府,只记得您和义父……”
见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洛蓝忙来到他身边,轻声安慰道:
“易成,义母刚才说过,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你先养好伤比较重要,你醒了,你义父肯定也高兴,回头我叫人给他送信去。”
言罢,她回头看向凌峰,
“这件事,估计易成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给他点时间,你们先出去吧!”
八年了,找到弟弟的这个梦他做了八年,与弟弟相见的画面他也勾画了八年,如今真到了这一天,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凌峰并没有要求强留在此,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找到弟弟了,这是件让他做梦都会笑醒的事,况且,他的弟弟已经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他听话的带着阿吉出去了,当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他直接抬手挡住,随即回头看向阿吉,
“阿吉,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阿吉满脸兴奋的连连摇头,
“你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是真的,咱们找到康儿了,找到他了。”
凌峰突然回头,不由分说,将阿吉死死的抱在怀里,随即哽咽道:
“阿吉你知道吗?盼这一天,我盼了八年,我无数次幻想过和康儿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阿吉,谢谢你。”
“为何要谢我?”
凌峰第一次这样主动抱着她,阿吉很激动,可是凌峰说出谢谢她的话,她还是很费解。
他松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阿吉,要不是你误伤了易成,咱们根本没有机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或许此时,咱们已经踏上了南下的路程,如果这次和他擦肩而过,那此生,或许都没有希望与他再见了。”
阿吉有些惭愧的看着他,随即吐了吐舌头,
“峰哥哥,我误伤了康儿,这事要是让我姨母知道,一定会很生气的。”
“不会的,她不止不会生气,还会像我一样感谢你,阿吉,走,咱们回去给他们写信。”
言罢,他拉着阿吉的手,快速向西厢房奔去。
阿吉也是第一次被凌峰拉着手,她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空气中都带着香甜。
……
有关易成身世的事,安安是在晚上时知道的,她来到易成房间,满脸不舍的看着他,
“易成,听说你要走了,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听见这话,易成瞬间急了,
“安安,你听谁说的?我才不走呢,我不要离开钰王府,不要离开义母和义父,也不要……也不要离开你。”
安安咧着嘴笑了一下,随即满脸幽怨的看着他摇头,
“虽然我也想这样,可是你毕竟不是大宁国的人,你的父母肯定也很想你,你若不回去,两国之间就会因你产生纷争,我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易成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了颜色,他抿着嘴,伤感的摇头,
“早知如此,我宁愿自己是个孤儿,自打我来到钰王府开始,你们每个人都待我如家人,从来没有人对我另眼相看过,我也早已经把钰王府当成了我的家,爹和娘带着乐乐进宫后,怀玉哥哥又离家未归,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离开这里,我也不想离开这里,安安,你帮我想想办法,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留在这里?”
安安低垂着头,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
“为了怀玉哥哥,我自做主张,已经给爹和娘惹下了不小的麻烦,我不能再做傻事了,易成,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面对,不过我相信,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会忘记我这个姐姐的,对吗?”
“可是……可是我哪也不想去。”
易成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
他心里明白,如果真的确定他就是东阳国的人,他不想走也不可能了。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恨自己为何会有这个他根本不想有的身份。
同样舍不得的他走的还有洛蓝,她一个人站在窗下,看着窗外那棵桃树发呆。
此时的她,突然感到很无助。
她辛苦养大的孩子,一个个的都要离她而去,冷钰似乎也在和她生气,她觉得她的心很空。
她已经命人将易成的事通知了冷钰,不知道他得知这件事后会做何感想。
晚上时,她命人给她烧好了洗澡水,她感觉自己身心疲惫,她要好好洗个澡。
坐在温热的木桶里,微闭双眼,在享受沐浴带来的惬意时,脑子里回想着这些年的过往。
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重现,有喜也有忧。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她眼前晃动,她睁开眼睛,刚准备喊人,便有人在她面前轻唤一声,
“蓝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