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的眼眶开始泛红,他双手钳住怀玉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喃喃着,
“都长这么高了,真好,小玉姐姐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到这时,他突然将怀玉搂抱在怀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洛蓝见他们的时间不多,待大志情绪稳定一些后,才对他说道:
“大志,刚才我和怀玉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是当时整个事件的亲历者,你且说说看,我这些话里,可掺杂着一句假话?”
大志忙摇了摇头,
“王妃所言句句为真,当时狗太子……”
提到这个称呼时,他忽然想到了怀玉,忙改口,
“冷允抢走怀玉时候我在场,他派人杀害小玉姐的男人和孩子时我也在,也是那次,他们想将我杀人灭口,幸好我命大没有死,但如果不是被您所救,此时,我哪里还有命在这说话啊!”
说到这时,大志许是想到了当年的一幕,顿时痛心疾首的摸着自己的胸口,满脸哀怨的咬牙切齿,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不敢去回忆,每每想到那时的事,我这心就如刀绞般的疼,我真痛恨我自己,当时没有能力救小玉姐姐出火海,也没有能力阻止那些恶人……”
大志的话,让怀玉呆愣了一下。
沉吟半晌,他忽然转身,直接双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
“娘,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这么做,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别人说是您和爹害死了我亲爹亲娘,现在想来,我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怎么会相信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而不去相信养我长大的爹娘呢?娘,您打我吧,您骂我吧,要不然让爹杀了我……”
听着怀玉的话,洛蓝的额头上顿时有细密的汗珠流出。
看来她猜得没错,这孩子果然被别人蛊惑了。
她上前,试图将他拉起,怀玉却用力的摇头,
“娘,您叫爹审我吧,我不会再隐瞒一个字了。”
见他已经愿意开口了,洛蓝对站在门口处的阿刚挥挥手,阿刚便点头后,转身去叫冷钰了。
一会功夫,冷钰带着章源等人再次出现在正堂内,怀玉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嘴唇也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冷钰的脸上冷得如同能挤出水来一般,他在正位处坐好,再次看了一眼那口漆红棺木的方向,又转头看向低垂着头,不敢与他直视的怀玉。
“说吧,谁在幕后指使你做这些事的?”
怀玉用力的抠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回道:
“吴元章……”
这三个字出自怀玉的口,顿时让在场的人都呆愣在原地。
冷钰咬牙质问,“吴元章?他还敢来大宁国?胆子真是不小,你知不知道,他是大宁国一直在缉拿的人,你见了他,不止不告诉我们,还听他的话,来害你身边的人,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怀玉死死的咬着嘴唇,“他说……他说是您和娘害死了他的女儿和女婿,他回来找你们报仇,他还说,我亲爹和亲娘,也是你们害死的,他说要帮我报仇…… ”
“荒谬……”
冷钰突然暴跳如雷,“他还敢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他儿子忤逆犯上,窜掇冷允,意图谋反,冷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吴家上下也不会惹来灭门之祸,他还来敢诬陷本王,真是太过份了。”
洛蓝见他发火了,忙小声提醒道:
“眼下,不是你发火的时候,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发火也不迟。”
冷钰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眼中厉色一闪,又问,
“他平时是怎么和你联络的?他现在人在哪?”
“他……他现在是北海国的国师,在哪住我不知道,我只去那个布店里见过他两次,其余的时间,都是……都是听府里黄先生的命令行事。”
提到黄先生,冷钰对章源使了个眼色,他便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沉默半晌,他又问,
“黄先生是什么身份?”
怀玉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吴元章让我找她时,有一句暗号,叫:芸梦公主,别来无恙。”
芸梦公主?
冷钰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洛蓝则不解的蹙眉,
“芸梦公主?难道,她是北海国的人?”
这个猜测,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冷钰更是气急的握拳怒吼,
“想我冷钰,上场杀敌,没遇过对手,可是家里却容留北海国的细作多年,这……这……,我真是眼拙啊!”
正在这时,章源匆匆回来,回禀道:
王爷,黄云不在,我们去问过杨先生,他说晚上时还见过,现在去哪了,不清楚。
跑了?
这是冷钰从脑海里冒出的想法。
他忙面色凝重的对阿刚吩咐道:
“派人在府里巡逻,守好钰王府的前后门,看见黄云,即刻拿下,还有,检查一下几个孩子的房间,以防她慌不择路,但是不要吓到他们,这个黄云既然来者不善,必定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
“是……”
他又对小坛子道:
“把怀玉关起来,除了一日三餐,谁也不许接近他。”
听到这话,洛蓝虽然很不忍心,但还是止住了想要替他求情的话。
怀玉突然抬头看向冷钰,一本正经的抱拳道:
“您怎么罚我都行,可是能不能让我明天送小双叔叔最后一程?他是因我而死,我心中对他有愧,求求您了。”
这个请求不过分,但是冷钰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