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吟。
之后就又有几人出来复议。
排在武官一列的张仕成眼里闪过寒光,出列道:“皇上,平阳侯向来只统领北军,而对南方地形不熟,更何况,南边向来是南安王和区将军统管,平阳侯对底下的将士并不熟悉,如今情况危急,只怕时间并不足于让平阳侯了解众将士,又如何能更好的安排他们?臣恳请区将军出来主持大局。”
“张大人这话说的不对,平阳侯惊才绝艳,南安王和区将军底下的将士也是勇猛杀敌,难道非要平阳侯将北军的那些将士带去方可获胜?古往今来,哪一员大将没有临危受命过?他们又何尝有时间与底下的将士慢慢磨合?平阳侯不懂,大可以问嘛。”
张仕成冷冷的看着兵部侍郎,知道夏云天这是被人算计了。
北军南调不是没有过,但仅仅将一个大帅调过去有何用?先不说南安王,区家现在就差在面上和夏家对立了,他们底下的兵能听夏云天的调遣?
只是今天也不知是偶然,还是算计,和云天交好的几个人都没来上朝。
夏云天自赈灾回来后又挂了闲职,现在只大朝会的时候才会上朝,偏今天又不是。
最后皇上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一下朝,张仕成就急忙赶过去找夏云天。
夏云天正在书房里练字,听到张仕成急哄哄的话,就放下手中的笔,清冷的道:“如此说,皇上的旨意就快要到了吧。”
张仕成点头。
夏云天就招来冷泉,让他去请他的几个部下来。
来的一共有四个,连着张仕成一共是五个。
夏云天背着手道:“这次是推脱不得了,不知诸位可否随我一战。”
几人对视一眼,皆都跪下,朗声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夏云天点头,“只是我却是要立军令状的!”夏云天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道:“不知诸位可还愿意随我冒这个险?”
几人吃惊。
夏云天冷哼道:“他们想要算计我,南边是他们的天下,想要我死实在是太简单了,既如此,我不介意将他们一块儿拉下。”
张仕成眼睛一亮,“你是说代全军立军令状?”
夏云天傲然道:“不错,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苟活,几位家中妻儿都在,我也不勉强,你们不如回去好好思量过后再给我答复。”
夏云天这番话却激起了众人的血性,道:“我们信将军!”
“好!既如此,我也决不辜负你们!”
话音才落,皇上的圣旨就到了,却是封夏云天为平南大将军,由他领兵收回安南国掠夺去的城池。
夏云天接下了圣旨。
皇上以为他要提什么意见,所以就在宫里坐着等他,直到半夜,夏云天也没进宫。
皇上的脸色就有些难看,第二天就有些阴郁的上朝。
夏云天也在朝上。
昨天他已经了解过了,他的人昨天要么是拉肚子,要么是被事情绊住了,要么就是宿醉未醒,很显然,有人在算计他。
而皇上顺水推舟的认下了这件事,夏云天不知道皇上时不时知道这件事,但很显然他也有自己的思量。
现在六皇子还小,区家却已经嚣张至此,皇上这是打算要两个家族制衡?只是可惜,太上皇还没死,他就开始陷入这种政治斗争中,以后的消耗只会越来越大。
朝臣看见夏云天出现,知道等一下还有一场大战要打,纷纷快速的将自己手头上的事汇报完毕,然后站在一边当雕塑,有的心急的,干脆将那些不甚要紧的文件压下,决定等明天或是后天再汇报也可以,或是自己解决就是了。
夏云天不知道他的出现还促进了朝廷办事效率的提高。
压轴好戏向来是最后上的。
夏云天见没人再站出来了,他就站了出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就连皇上也不由的放轻了呼吸。
所有人都以为夏云天是要推辞昨天的事,谁知道夏云天却是直接点将,要求几个属下和他一起去。
皇上就松了一口气,夏云天没有当场和他叫起来,他很满意,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底下的大臣顿时疑惑的看向夏云天,只带了五个人过去有什么用?纵然他们都是难得的大将,但底下的兵士都是南边的,他们要是不听指挥夏云天又能怎么办?
他们以为夏云天会要求带北军过去呢。
夏云天却没有说完,继续道:“皇上,安南国嚣张至此,多年来一直扰边,这次更是攻入广西境内,臣愿立军令状,不将安南国赶出去,臣愿伏法!”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有几人惊吓之余却眼光微闪。
皇上却疑惑的看向夏云天,在他的印象中,夏云天从不是这样鲁莽的人。
夏云天就抬起头,吐出最后一句话,“臣代三军五品以上的将士立下这个军令状,生,与国土同在,亡,也与国土同葬!”
皇上和底下几个大臣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兵部尚书眼里表露激赏,却又很快闪去。心中冷哼一声。
夏云天只带五个人去南边,那不是送死是什么?就是死了,只怕还要背上战败的名声,到时平阳侯府可就真正是完了,要知道他现在还没有子嗣留下呢。
夏云天就是再本事,保住了自己性命,但底下的人不合作,只是打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