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使敌人迷惑,在他观察她的破绽之时,他会露出更多的破绽,而她只需要抓住那一点点机会,就可以反败为胜。/p
不过剑痴就是剑痴。/p
芜念抬剑接下对方的一剑,勉强躲过了最利的剑芒。/p
小臂处的袖摆被剑芒划破了,一道细长的伤口也留在了上面,一片衣料随着剑芒轻飘飘的落下,又被风慢慢的刮到一边。/p
芜念沉下心来,勾起浅淡柔和的微笑,长睫轻敛再次出击。/p
小小的伤口,小小的代价,她已经找到他的弱点了。/p
虞姝捏着手中的茶盏,手下的力道让茶盏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一张明丽夺目的小脸上,五官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扭曲皱缩。/p
她绝对没有看错!/p
大师兄刚才有一瞬间身体微微前倾,连他的佩剑也像是知道主人的情绪似的,发出嗡嗡的铮鸣声。/p
大师兄那副样子,分明就是想冲上台,去帮那个该死的吴春花挡下那会让她重伤的一击。/p
不过她及时躲开了,所以大师兄也再次端坐,手中的剑也放了下来。/p
虞姝的眼底浮着幽幽的火光,小脸上一片冷肃之色,拳头死死的攥紧,尖锐的指甲甚至刺得掌心的皮肤生疼。/p
能让大师兄这么在意的吴春花,她一定不会放过的!/p
对于台下的暗涌,芜念此刻一无所知,她循着对方的破绽步步逼近。/p
两道剑光流转间,风起叶落,胜负已分。/p
“怎么可能?!”/p
“什么?”/p
“这……”/p
高台上的几个老头子屁股都离开了座椅,惊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台上的那一幕。/p
柔美的女子浅笑嫣然,看似无害柔弱的模样,但此刻那柄锋利的剑就横在剑痴的脖颈处,再进一分就能割破皮肤。/p
而剑痴挥剑的姿势还定格在半空中,离芜念的要害处还有很长一截距离。/p
台下的弟子们也惊呆了,一个个大张着嘴回不过神来。/p
芜念收回剑,长剑灵活的在手中转了一圈,最后帅气的入鞘。/p
芜念浅笑着朝台上台下的人一一点头致意,然后准备回到座位上,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师姐的称号以及和秦曜平起平坐的资格。/p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p
就在芜念下台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道嘶哑的少年声。/p
那声音像是长久没说话,听起来有点刺刺的,就像是挣扎在沙漠里许久未进水的旅人干渴沙哑的声音。/p
芜念并没有转身,只是稍微侧了一点脸,唇角勾起一抹浅淡柔和的笑,轻飘飘的道:“这并不是什么难事。”/p
听到芜念的回答,剑痴原本空洞的眼神仿佛变得更加无神了。/p
引以为傲的领域被别人轻而易举的踩在脚下,一瞬间,信仰似乎在慢慢崩塌。/p
一想到剑痴可能因为自己打败了他,从此就萎靡不振,芜念脚步一顿,还是又将身子转了回来。/p
一段长长的算是教育的话,从她的口中轻轻的流泻而出,像是柔和的风,软软的拂过每个人,细细的流淌进心间。/p
“你的世界里只有剑,痴迷于剑术,全神贯注于一件事,这很好,这是你的优势,可是也是你的弱势。”/p
“如果只会故步自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去领悟更多的奥妙,不去真正感悟剑意,而一心追求精湛的剑法,将来,你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打败。”/p
“我在剑术上的造诣远远不如你,只不过抓住你封闭自我的小小破绽才能取胜罢了,真正的剑法是以心为剑,你执剑,你去操控剑,而不是让剑去驾驭你。”/p
“不要迷失自己。”/p
说完,芜念也不去看剑痴的反应,衣袂飘飘的飞身下了高台。/p
该说的她都说了,该怎么抉择就是他自己的事了。/p
“好哇!说的太好了!不愧是大师姐!”/p
一道张狂的笑声响起,伴随着狂拍桌子的声音,芜念转头,就看到笑得癫狂的酒鬼醉醺醺的边打酒嗝边大笑不止。/p
这老头,还真会给她造势。/p
芜念好笑的摇摇头。/p
“从今天起,芜念就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你们的大师姐,大家可有异议?”/p
掌门抚着胡子站起来,扫视了整个人群一周,威严的道。/p
“弟子无异议!”/p
整齐划一的声音铿锵有力,大家都举着剑振起手臂欢呼着。/p
之前她还只是挂名的,今天算是正式得到承认,名正言顺的大师姐了。/p
芜念的目光扫过神色清冷的男人,眼中浮起一丝连她都没有发现的孩子气的窃喜。/p
像是两个孩子,比谁搭的积木更高,谁的玩具更好,甚至连谁的衣服更漂亮,各种小事都要拿来攀比一下。/p
芜念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依旧沉浸在她终于和秦曜站在同一高度,算是对等对手的喜悦之中。/p
“芜念啊,既然你是大师姐了,那两个月后的苍山论剑,就由你和秦曜带领大家去参加了。”掌门语重心长的叮嘱道。/p
“弟子遵命。”芜念勾唇利落的答应。/p
“嗯,去吧。”掌门显然一下子对芜念很满意,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和蔼了起来。/p
芜念刚跨了一步,准备回去好好放松一下,一个东西就从身上滑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叮铃一声脆响。/p
芜念定睛一看,是一块莲花状的碧玉,这原本是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