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欲言又止,终是不忍打击他,瞥眼瞧见宣纸上的四个名字,她惊诧道:“皇上,你是要…对付他们?”
“……”朱见深无语:我也得有那个能力啊,这登基还没半年,就对元老们下手,不是作死吗?
朱见深清了清嗓子,道:“这些人都是肱股之臣,能力出众,朕对付他们做甚?”
那就好……贞儿松了口气,讪笑道:“是奴婢多心了。”
看到李青名字,她心里突然一凛,求证道:“皇上,你是怎么找着奴婢的啊,是永青侯告诉你的吗?”
“那倒不是,”朱见深哼哼道,“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一直不肯说,还是朕让小恒子着人秘密寻找,这才阴差阳错寻到你。”
“不是他说的?”贞儿呆了下,脸上浮现惊惧之色,“皇上,那就更不能给奴婢名分了,不然……”
“你就那么怕他?”朱见深皱眉,哼道:“朕是皇帝,他能奈朕何?”
贞儿正色道:“皇上,若是一般人倒也没什么,但永青侯不同。”
“他不也是一个俩肩膀扛一颗脑袋,有什么不同的?”朱见深不忿,“都说了你不用管,去歇着去,朕要忙公务了。”筆趣庫
贞儿一滞,怯怯道:“是,奴婢告退。”
见她如此,朱见深有些后悔,却又拉不下脸赔不是,只好借着公务的名义,转移心中愧疚。
‘先拉拢谁呢?’
本来都要决定拉拢李青的朱见深,再听到心上人一番话后,又对其产生了排斥。
但终究,他理性占据了上风,还是在‘李青’二字上画了个圈。
他想快速收拢属于他的权利,没有权利的皇帝,即便穿上龙袍,也只是个吉祥物。pδ
朱见深自然是不甘心做吉祥物,而他想拿回权利,就绕不开李青。
“算了,就让让他吧。”朱见深轻声自语,“正统、景泰两朝他出力甚大,天子气量不该如此小,美人是美人,江山是江山,不可混为一谈。”
敲定了方向,朱见深整个人轻松许多,靠在椅背上喝了杯茶,自语道:“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歇了吧,明儿还得早朝呢……”
朱见深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刚尝试过美好滋味儿的他,自然贪吃了些。
贞儿也是如虎的年纪……。
从这方面来说,两人倒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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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院儿。
“李叔李叔,快起来啦,家里来人了。”小丫头门拍的‘哐哐’响,许是有来人撑腰的缘故,这次她格外放肆。
“快起来,钦差……钦差大人来了李叔。”
“别吵了,这就起。”李青无奈撑起身子,暗道:这大清早的,该不是专门通知我扣俸禄的事吧?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朱见深貌似没这么狗,不会纯纯恶心人。
穿上衣服,蹬上鞋子,李青推门而出,见来人竟是小恒子,惊诧更甚。
“公公这么早来此,所为何事?”
小恒子满脸堆笑道:“皇上感念侯爷对大明的贡献,这不过年了嘛,侯爷两袖清风是出了名的,皇上特意命咱家送来些钱财,不能让侯爷委屈了。”
“哎呀,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都是应该的。”李青笑眯眯的说,一边往外瞅着。
小恒子忙一挥手,“来呀,快将赏赐送进来。”
十来个锦衣卫拖着木盘进来,红布一掀,金光四射,不下五百两。
黄色,李青最喜欢的颜色。
朱婉清瞠目结舌,心道:这皇帝大哥也忒大方了吧?出手就是侯爵好几年的俸禄,这钱真好赚啊,难怪他能攒下那么大基业。
她看了都眼馋,这来钱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李叔对俸禄一点也不在意。
确实,与这相比,那仨瓜俩枣……的确没必要在意。
“劳公公跑一趟。”李青出手就是两大锭金元宝,朱婉清看着都心疼:这也太奢侈了吧?
小恒子笑眯眯地收下,道:“侯爷,后日皇上大婚,皇后娘娘是羽林前卫指挥使吴俊之女,皇上命你做迎亲使。”
“嗯…成吧。”李青答应下来。
出工一天,换五百两黄金,着实不少了。
…
一行人走后,两个后生挤上来,都是一脸兴奋。
李宏喜道:“干爹,看来当今皇上,依旧对您青睐有加啊!”
小丫头却道:“没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帝明显别有所图!”
“不就是迎个亲嘛,辛苦一天也就是了,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李宏说。
“大哥哥,这你就错了。”小丫头摇头道,“显然,做迎亲使也是恩遇,皇帝所求还没搬到台面上呢。”
说着,她有些担忧:“李叔,常言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黄金你收下了,若是皇帝……要做的事,跟你的观念有冲突,你怎么办?”
李青皱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强盗土匪的理论,不受律法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