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二龙骑着他的摩托车,铛铛铛的跟在后面。
偏三轮的呜呜呜警笛声,传出老远老远,给人一种震慑感。
坏人听着这样的警笛声,都会闻风而逃。
徐冬生和徐老太回了家。
在张金芳被人送去医院后,徐老太把徐冬生捆着的皮带解了,不敢再闹事,母子俩溜回家。
徐冬生兀自摞着狠话:“今天没有碰上徐二龙,算他运气好。老子下一次,再来找他算账。”
刚才耀武扬威打张金芳挺过瘾,不过,被路人给收拾了,还是有点心悸。
母子俩回了村里,天色已经很晚了。
徐老太去烧火,在灶柴锅里煮了一点老咸菜面条,对付晚上这一餐。
徐冬生端着大海碗,坐在板凳上,呼溜着面条。
而徐老太还在絮絮叨叨,骂着张金芳,又骂着徐二龙。
一阵咒骂后,徐老太想起另一件事:“冬生,我跟你说个事,你还记得当年走丢了的大海不?”
“大海?”徐冬生皱着眉。
这早就走失丢的孩子,大家已经把他给抛之脑后,这突然间提起,徐冬生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孩子,我记得他头上有两个旋,今天我看那个人,头上也是两个旋,该不会是走丢的大海吧?”徐老太问。
“怎么可能。”徐冬生直接一口反对:“大海走失了那么多年,他要真在县城,早就回来找我们了。”
徐老太也拿捏不准。Ъ
刚才只看着那人打了徐冬生,徐老太急着上前帮忙,也没细细的盘问。
“下次碰到他,我问问他。”徐老太说,又开始碎碎念起来:“哎呀,我们徐家,现在是走什么霉运哦。以前多红火的一家人,现在走的走,散的散,周凤茹滚回城也不回来了,春生也不知道去哪儿,小飞这孩子跑出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行了,睡吧,时间很晚了。”徐冬生被念得心烦意乱。
他也没有想到,现在一个家,就搞得这样的破烂不堪啊。
这一切,全怪徐二龙这个孽子。
如果不是他闹着分家,不是他闹着要把张金芳这些给分出去,哪来这么多的事。
那些年的日子,虽然苦,但大家还是这么互相帮扶着熬过来了啊。
希望今天把张金芳给打怕,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别的男人这样那样。
徐冬生迷迷糊糊在床上想着,渐渐入睡。
睡梦中,他梦见了徐大民。
那孩子,可风光了,不仅吃上了皇粮,还当上了官。
一群人,簇拥着他,好不威风。
徐冬生正做着美梦,由远及近的呜呜呜的警笛声,惊醒了他。
这年头的老百姓,对于警笛太熟悉了,声音传得挺响,挺有威摄力,大家一听着这声音,就知道有重et
“徐冬生,开门。”门外传来拍门声。
徐冬生被吵醒。
那边屋子的徐老太,也被吵醒。
“这是出什么事了?”徐老太披着棉袄,哆哆嗦嗦的起床,问着门外:“谁啊?”
徐冬生也穿上棉袄站出来。
“开门,我黄正农。”黄正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这大半夜的,出了啥事了?”徐老太一边问,一边开门。
门一开,几个公安一拥而入,将徐冬生和徐老太都给按住。
徐冬生还没反应过来,挣扎几下,挣不开,问道:“你们干啥子?你们干啥子?这大半夜的,跑我家来?”
“徐冬生,你现在涉及一桩流氓罪,我们要抓你回去。”穿着白衣服的人说。
徐冬生看着对方那大盖沿,多少有些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了。
他喊着冤枉:“冤枉啊,冤枉,我哪有耍流氓,我根本就没有对哪一个耍流氓。”
大家的意识中,这流氓罪,一定就是男人调戏女人啥啥的,才叫流氓罪。
其实啊,这年头的流氓罪,就是非常的笼统的罪名。
公然藐视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或破坏公共秩序以及其他情节恶劣的行为,统统称之为流氓罪,是1979年颁布的中国刑法第160条规定的一种罪行。
徐冬生的行为,既有寻畔滋事的行为,也有蔑视社会公德的嫌疑,甚至说打架斗殴、侮辱妇女啥的,也能挂上钩。pδ
反正,这罪名就是这么笼统,告你一个流氓罪,一点也不为过。
“今天你在城里打砸店铺,还当街殴打妇女和路人,给对方造成重伤,情节这么恶劣,还不是流氓罪?”老孙头手一挥,示意大家把徐冬生直接给拷了,押上外面的跨斗摩托车。
连带徐老太都没放过,一并给拷了,要押上警车。
“冤枉啊,冤枉。”徐老太呼天呛地的喊冤。
徐二龙跟在孙头他们的后面,默默的看着,看着徐冬生和徐老太被拷上押往警车,他心中的那股子狠劲,才勉强给压下一点。
徐老太骂骂咧咧的走着。
在手电筒和村民的火把中,徐老太一回头,就看见徐二龙的脸。
徐老太大概想明白了,这大半夜的公安跑来家里抓人,这是徐二龙干出来的好事。
她象疯了一样,冲着徐二龙奔过去,大声骂着徐二龙:“徐二龙,你个狗东西,是你叫公安来抓人的?你个不忠不孝的狗东西,你要被天打五雷劈的。”
旁边的公安,死死按住她,喝斥道:“老实点。”
徐老太顿时动弹不得。
徐二龙冷声道:“不忠不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