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嬷嬷这才又道:“四姑娘的伤处比较多,外伤倒都能养好,只是……只是伤着了心脉,以后恐怖会落下心悸的毛病。”
心脏的病最是难治,听闻此话,马氏倒抽一口冷气,半响才长叹一声,道:“这可真是祸从天降。”
一旁世子爷苏定功一拍桌子,满脸怒容,恨声道:“儿子这便写折子呈送圣上,弹劾信王!明日一早儿子便上同僚世交府中联络走动,联名上折。”
二老爷闻言也怒声附和着,道:“大哥所言极是,信王府区区一个侧妃便敢如此罔顾人命,肆意践踏我们定安侯府,若不回击往后我定安侯府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京城。”
马氏亦是满脸愤恨,道:“如此母亲明日便也递送牌子进宫求见太后和皇后娘娘。你定要多联合几家,尤其是几家姻亲都要联合起来一起上奏弹劾。”
马氏声音刚落,门帘被打开,一身道袍的定安侯苏振江大步进了花厅,却是瞪视着马氏,一脸怒容,喝道:“愚妇!这是要上折子弹劾何人!长房孙女攀龙附凤,不思教养便罢了,还要纵着她弹劾谁?真当堂堂亲王是那般好弹劾的!”
定安侯苏振江这些年沉迷炼丹,自号丹阳真人,常年都在城外的玄青观中打坐炼丹,平日里根本不会出现在侯府中。这两日是因重阳节这才回府住上几日,谁知便碰到了女眷被打的事。
他怒气腾腾的进了屋,苏定功等人便忙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马氏被定安侯当着儿子们的面喝斥,面上挂不住,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两眼发黑,道:“侯爷这是什么话,咱们府的媳妇孙女被欺负了,难道还能放任不管,窝囊受辱不成?”
定安侯大步过去在太师椅上坐下,瞪着马氏道:“瞧你管的好家!乱成这般,竟还一味归错于他人,若你能约束好孙女,何至于闹出此等笑话来。”
言罢,他拍打了一下桌面,看向苏定功,道:“你母亲内宅妇人,犯了糊涂,你也糊涂了吗?”
苏定功咬着牙,却是不敢顶撞吱声。
定安侯这才又道:“堂堂郡主惨死当街,事又牵扯皇子,皇上这时候正是安抚信王府,心怀愧疚之时,又怎可能为了定安侯府落信王府的脸面?!上折子弹劾?上蹿下跳再毫无结果,是嫌侯府丢的人还不够大吗?这等事,闹得越大只会丢人越过!我看你们是想折腾的定安侯府成为满京城茶后饭余的谈资才肯罢休了!”
定安侯的话令苏定功心下一紧,攥着拳头,再难说过一个字来,他知道定安侯说的没错,方才也确实是他心疼女儿,关心则乱,太过意气用事了。
苏定功咬了咬牙,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错了,是儿子没能认清形势,儿子定会好好管教女儿。”
苏定功的话刚落,外头便响起了几声惊叫。
“四姑娘!四姑娘又晕倒了!天,四姑娘吐血了!”
却是西厢房中的苏瑛莺刚刚被医女扎针后苏醒了过来,听闻苏定功等人在和马氏商议今日之事,便要冬梅和冬青搀扶着非要过来听听,谁曾想刚到了窗下便听到了苏定功和定安侯的谈话,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没想到自己竟然白白挨了一场大,非但成了京城笑柄,连脸面也全没了。
顿时受不住打击,竟然口吐鲜血,两眼一翻又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