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举报王春雨?”
“该死的,这个兔崽子是疯了吗?”
“他怎么会找上王春雨?他是听说什么了吗?”
正躺按摩椅里敷面膜的高玉兰听到这话,人立刻如触电般从按摩椅里弹了起来,连珠炮般发问道。
只是,她的神情除了错愕、愤怒和畏惧之外,语调中似乎还带着一些心虚。
“听说什么?”
林鹏飞听到高玉兰这话,不由得愣了下,急忙向高玉兰询问道。
“没什么。”高玉兰闻声,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摇摇头,紧跟着咬牙切齿的愤恨道:“这个兔崽子,是嫌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太好了,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她好歹也是准市长夫人,对官场上的规矩还是懂的。
安江这么搞王春雨,完全是打破规矩,到时候很可能要受打击报复。
更不必说,王春雨这个人还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气量狭窄,得罪他,那还有好果子吃吗?
“妈,你快给盼儿打电话,让她也过去!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男人,她不能不管!还有肖鸣和晓星,都叫上!咱们一家人一起上,一定要把举报材料的原件要出来!我告诉你,郑书记说了,这是任务,干不好,咱们一家人以后就等着被人家收拾吧!”林鹏飞此刻也顾不上去想高玉兰的态度怎么会有些奇怪,急忙叮嘱道。
高玉兰听到这话,瞬间愈发慌乱,急忙应了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个兔崽子怎么跟王春雨拧上了,是不是偷看了那东西?”
高玉兰放下手机后,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安,慌忙跑到楼上自己的卧室里面,把衣柜最里面的一个抽屉拉开,将一堆拨开,看了看下面那个厚厚的文件袋,见上面封着的火漆还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打开的痕迹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慌忙将那些又覆盖在了上面,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给人发现的机会。
东西没动,那就说明,一切只是个巧合。
既然这样,那应该还有回寰的余地。
大不了,到时候让秦盼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信安江不就范。
“盼儿,出大事了,你电视台的工作估计要保不住了,安江那个小畜生,要把我们一家人害死啊……”
紧跟着,高玉兰便开始摸出手机,拨通了秦盼儿的号码,然后用力抽抽鼻子,装出一幅天要塌了的样子,干嚎着道出了原委。
【嗡!】
秦盼儿听到这番话,脑袋也瞬间乱成了浆糊,小脸煞白一片。
半晌后,她眼里露出怨毒的狠色:“安江啊安江,你真是不想我过半天好日子吗?”
话说完,她便扭着小腰,蹬蹬蹬的向电视台外赶去。
电视台的人看着她的身影,知道这是小安副主任的夫人,哪里敢多问半句。
……
“哈哈哈,安江,你可真是自己找死!”
“天生的废物命,老天给你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与此同时,城投公司项目部内,肖鸣放下手机,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笑容。
这段时间,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秦晓星回了娘家,怎么都不肯回家,他求爷爷告奶奶买包都没用,厚着脸皮过去,刚想着动手动脚,就被秦晓星踹了一记撩阴脚。
在他看来,这一切自然都是安江的错。
如果安江还是过去那个废物,他也不会变成秦家女婿里面最窝囊的一个,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待遇。
现在好了,安江居然自己嫌自己活得太顺心,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去举报一位常务副市长,而且还是以小肚鸡肠闻名的常务副市长,这当真是自找死路!
他只觉得,似乎已经看到安江被王春雨反应过来后,一巴掌抽飞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悲惨画面。
……ν
“乱弹琴!”
“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查王副市长?你们有什么资格这样我们洛川市的主要领导?!”
“安江,你要是还有一点儿觉悟的话,就马上把原件给我交出来!”
县纪委书记办公室内,郑开泽叼着烟,脸色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阴狠的瞪着安江和杨芸。
“郑书记,这件事情涉及到的是洛川市的领导,按照规则,您应当回避。”安江不卑不亢的看着郑开泽,笑容平和道。
“你……你还笑得出来?”郑开泽看着安江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头大如斗,这昔日看来的大将之风,如今看来,就是在对他进行嘲讽,指着安江恨恨一声后,深深抽了口烟,眉头深锁,道:“你说,你保留原件是干什么?难道是怕县纪委和市纪委不给你做主,准备去江城找省纪委,还是去京城告御状?”
安江轻笑,再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根烟,轻轻的墩着。
郑开泽看着安江的样子,心头怒火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准备给安江一巴掌,但手刚举起来,便又垂了下来。
若是林鹏飞,打了也就打了,可安江是不同的。
更不必说,这家伙还是个连常务副市长都敢举报的刺头,要是给他一巴掌,指不定他到时候连自己都要拉下马。
“小芸,他乱来?你也跟着他乱来?”
“老师都跟你交代了,让你不要急躁,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郑开泽缓缓将手放下来后,手朝着安江点了点,然后转头看着杨芸,眉头皱起,叹了口气。
来的路上,他就想过,这件事情的背后会不会有杨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