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渐继续说:“烟里有什么?是你说,还是我自个试试?”
“有大麻……”说完这话,王建凯始终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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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倒吸了口气,挣脱任豪的手,上去挡在王建凯身前可怜巴巴的叫了声“荀哥……”他是怕荀渐没轻没重的对王建凯动手,可没想到荀渐只是冷笑一声,把烟盒塞在自己口袋里,问:“那手怎么了?”
话是问东来的,东来反倒看了看任豪,任豪忙说:“肩部中枪,子弹还没取出来。”
荀渐登时吼道:“那还不赶紧的,他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你们也把他当成铁打的!”三个人立时噤若寒蝉,连忙上车,东来想坐副驾驶,被荀渐踹了一脚撵到后面,这一路再也无话,直奔叶康诊所。
一路上,韩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说是回家,还没到又说回公司,到了车库也不下车,坐在车里发愣。
尚咙关了车,等了一会儿,小心的说:“奕哥,到了。”韩奕这才回过神,下了车。
整层办公楼异常安静,连个人影也没有,韩奕的脚步声格外响亮,正在低头清扫的吴大姐悄声直起身来,看到是韩奕,笑着叫了声“韩总”。
韩奕点点头,随口问:“怎么就你自己?他们人呢?”
“今天周日啊,韩总。您都忙忘啦.”吴大姐说。
韩奕恍然点点头,依旧是随口问:“你怎么不休息?”
吴大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女儿明天结婚我不能来,今天打扫打扫。”
韩奕点点头,说了声“恭喜”就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一刻,虽是浓冬可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仍旧是一地灿烂,韩奕脱掉外套站在窗前,十九层之下的极目之处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道,弧形的大路通向看不清的远方,车影匆忙,都按照自己的方向飞奔。韩奕忽然觉得此时俯瞰的就是自己,一旦上路就不能回头,只能向前再向前,错过了某个路口,也只有在下一个出处,迂回寻找那不甚清晰的目标。
他的目标是什么?
十年前,他想在南港打响自己的名号;
九年前,他想有自己的兄弟和帮派;
八年前,他想从圈里捞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四年前,他拿下南港西区,有了自己的势力王国;
三年前,他开始转行漂白;
一年前,他跟南风举行了婚礼,把那个跟了他十年的女人变成妻子;
一天前,他拔掉东区的旗,坐拥了南港……
可是现在,他的心是空的,不是找不到目标,而是他终于敢承认——原来,有一个目标始终在自己心里。那就是向当年那个在街头抽了他一记耳光,骂他混蛋、说他自私的男人证明自己不是混蛋,不自私,证明自己可以给一个女人幸福和安全。
那个男人是南风的父亲,应该说是自己的岳父才对,只是除了那次街头的邂逅,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作为南风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在今天之前他们谁也没有让步。
吴大姐进来吸地,吸尘器的嗡嗡声扯断了韩奕的思绪,他看着忙碌的吴大姐,突然叫她停下来,坐着歇会儿,韩奕笑道:“女儿结婚很高兴吧?”
吴大姐憨厚而有些拘束的笑笑,说:“昂,高兴……”
“对女婿满意啊?”韩奕问完这个竟是暗暗紧张。
“昂,女婿挺好的,懂礼数,疼闺女,她爸挺满意。”
“她爸满意?”韩奕觉得这个回答挺在意料之外的
“昂,男人看男人满意的少,跟婆婆看媳妇一样,以前处的她爸都不喜欢,就这个看好了还真成了。”吴大姐笑的很真。
“看好什么了?”韩奕很好奇。
“实诚,懂事,不拿我们当外人,我那个女婿老家远了去了,他有啥事就跟俺对象商量,拿着当自己爹似地。”
韩奕追问:“就看好这个了?”
“昂。韩总你没女儿你不知道,当爸爸的疼姑娘不次于妈,他从那么点拉吧长大的,交给哪个男人放心啊?男人不说就是了,其实心里酸溜溜的。”吴大姐说着站起来,“韩总,我不累,我先干。”
韩奕笑着说好,包了个红包给她,她几番推让,到底还是收了,也不知是实话还是恭维,乐呵呵的说:“韩总,你命里不带丈人相,一定是生儿子的,要我说还是儿子好,将来添人进口,那才真是大喜事,嫁闺女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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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叶康还没有出来,荀渐很有耐心的等在外面,时不时的接接电话,安排各处事物。东来一直寻摸着合适的时机,想凑过去说话,可几次三番都被荀渐岔走了话茬儿。
这会儿,荀渐把头靠在墙上,合着眼养神。东来咬咬牙坐过去,小声说:“荀哥,跟您说个事呗。”
荀渐眼也不睁,只“嗯”了声。
东来又错了措辞,才说:“就是,阿落那烟……”他瞅瞅荀渐的脸色,无甚变化,又停了几秒钟,才接着说:“那烟是我给的。”
“嗯。”荀渐很平静,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暴怒。
东来尴尬的又一次挠挠头,“荀哥,别生他的气行不,他当时吧,真是没劲儿了。本来献血就勉强,含着龙脑冰片撑的……”
“嗯。”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