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到十分钟西区的各路兄弟陆续聚集到医院,在化验室排队验血,不出意料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之后仍没有相同血型的人。
高主任破例动用自己在中心血站的私人关系,血站站长在电话那端无比恳切的保证:“高主任啊,我跟谁藏也不会跟你藏,hr阴.性ab已经十个月没有库存了,现在正在联系该血型的志愿者,全市的稀有血型志愿者一共七个人,现在联系到的有三个不在本市,两个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献,还有两个正在联系……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韩奕倚在长廊的尽头,他想抽烟摸遍全身的口袋却连个火机都没有,他愤然的把烟盒揉皱了摔在地上。荀渐斜眼看着他这边儿的动静,忙走过去点了一根递给他,再把自己的烟跟火机塞在他手里。
王建凯赶到医院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带着枪伤的人。为了提神他舌下含着龙脑冰片,冰片富含麝香成分,麝香开窍、通络能兴奋中枢神经,却也有活血功效,任豪担心他的伤口,于是不仅做了基本的清创和止血处理,还用绷带缠的紧紧的,再蒙了几层保鲜膜以防渗血。
王建凯的左手插在裤兜里以减轻胳膊的震动,任豪和东来一左一右的跟着他。他不但不能让韩奕知道自己有伤,更要瞒着医生,因为倘若被发现负有枪伤,首先绝不会采血,另外医院方面也一定会按工作程序报案。
王建凯穿过人群直接走进采血室对护士说:“我是rh阴.性o型血。”hr阴.性o型血对于所有rh阴.性血型来说是万能供血血型。护士很兴奋,让他躺倒采血椅上,经过血型检验和初筛,王建凯基本符合献血要求,只是相关数据指示他的休息很不充分,高主任权衡了一下,还是同意采集,并嘱咐王建凯如果不舒服一定立即告诉护士。
当鲜血通过采血管由他的肘正中静脉流向血袋的时候,王建凯沉沉的合上了双眼。
-*------------------------------------------------------------------------------------*-
南风并不知道此刻滴入自己体内的血是小凯的,她的手始终放在韩奕的手心里,直到400毫升鲜血润红了她的脸颊,天光放亮了,南风才睁开眼睛,看到韩奕猩红着双眼坐在床边守着自己,她艰难的笑了笑,说:“我没事儿,这有护士呢,你回去睡会儿吧。”
韩奕笑了笑说:“我不困,舒服点了?”
“嗯,好多了。”南风始终向左边侧卧着,韩奕知道她体质弱,左侧卧压迫心脏她会睡不沉,于是说:“我扶你翻个身儿。”
南风连忙摇头,“高主任说往左躺对孩子好。”
韩奕一时无语,他摸摸南风的头,把发丝捋到耳后,说:“南风,你听话,要是大夫说不能要这孩子,咱就不要。”
“不!”南风摇头,“我能生。”
“南风……”
“奕,你知道当妈的感觉吗?”南风用坚定的微笑打断韩奕放弃孩子的念头,“他在里面动一下,转个身,我都知道,可调皮了。我爱他……韩奕等他出来你就会知道,为人父母真的很幸福……”
南风的眼角忽就润湿了,她有些许哽咽,“韩奕,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不管他娶什么媳妇,嫁什么汉,咱都待见……都让孩子来家……一直一直的都是一家人……咋家就从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四个人……等他有了宝宝,你就退休,咱俩给他们看孩子……一直一直在一起……”
南风说着说着泪花就淌了出来,韩奕的心仿佛被搅碎了一般,他知道南风一直对父母心存愧疚,这些年来她的父亲始终不接受自己更不接受自己跟南风的婚姻。
结婚前南风回过家,想求得父亲的原谅,可是南老爷子连门都没让进,婚礼那天,一个娘家人也没有……
而韩奕也只是在十年前被南风父亲撞见时叫过一声叔叔,说过一次对不起,十年来,南风默默的跟着他,陋室也好、奔波也罢、刀光血影她没抱怨过,可他到底为南风做过什么?
-*---------------------------------------------------------------------------*-
王建凯依坐在车后座里,东来趴在车窗上说:“暂时脱离危险,老大守着呢。”
王建凯点点头,东来见他连唇色都已发白,便说:“在这也使不上劲儿,一会豪哥回来直接去叶医生那儿吧。”
王建凯更轻微的点点头,说:“我去看嫂子一眼。”
“你行不行啊,你那脸都没色了!”
“给我根烟。”东来叹了口气,给他点着了,往嘴里塞。王建凯摆摆手,说:“带料的。”
东来怔怔的看着他,“有病啊你!”
王建凯苦笑着坐直身子,“我要是不上去下,是不是太反常了,我要是这样上去是不是更反常?”
东来叉着腰转了两个圈,“你就跟老大直说自己受伤了会死啊?”
“我就抽根烟能死?”王建凯逼视着东来。
“不是……”东来也逼视着他。
“东区刚收回、嫂子又病着,何必让奕哥跟二哥□的心,我就上去打个招呼,三五日的他们顾不上我……”王建凯还在解释,东来已经摆手让他打住,转身往不远处的几个小弟那边走去。
没两分钟就用手捏了三根烟回来,把一根塞在王建凯嘴里,另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