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电话往床上一扔,抱了抱南风。南风却一下子搂紧他,搂了半晌,一仰脸说:“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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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把她的脸抬起来,自己的唇压下去,他感觉到南风在轻轻的发抖。他不忍心让她这么焦虑,便说:“没事儿,我跟渐子去收点帐,还有宫战一起。你……”
南风用手指摁在他的唇上,他从没跟她解释过什么,从不说我去干什么,我干了什么,也从没有安慰过她。这让南风更不安,她突然不敢听他下面的话,直到她发现摁着韩奕嘴唇的手也是抖着的,才轻轻拿开,小小的声音说:“回来再亲,回来好好亲。”说完,她松开揽着韩奕的手,躺回床上,将韩奕的枕头搂在怀里,把自己团的紧紧的,团在被子里。
已是浓秋了,雨还是说下就下,一倾一泻,煞有介事。
在雨幕的遮掩下,荀渐一路跟着,可刚出了车工所地界,伍均的车就在路边停了。荀渐不敢停,又徐徐的往前开,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司机下了车,伍均换到驾驶室。
伍均的“猎豹”跟了上来,离荀渐也就一个车身的位置,他怕被发现,顺势右转到十字交叉路上,在巷子口急掉了个头,才又转向主路去追。
颐俪养生会馆是伍均出钱给玲子开的。玲子跟他相好有年数了,可肚子一直不争气,伍均也算是个孝子,非要给他妈生个孙子玩,于是应了玲子,只要肚子争气立马娶进门。他平时独自出门通常也是来这里,一来便翻云覆雨的折腾。
韩奕跟宫战赶到颐俪馆的时候,伍均已经搂着玲子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荀渐的烟抽空了,见到韩奕先要了根儿续上,才说:“这货一个人,估计这会儿正打炮儿呢。”
韩奕让他坐到后面来,叫宫战把车往边儿靠靠,收拾收拾。他说:“不急,咱们厚道点,让他把老板娘伺候爽了再说。”
荀渐知道韩奕有主意,于是吸着烟不再说话。宫战顶着雨先用钉枪扎了“猎豹”的两个后胎,再给荀渐这台换了前后车牌。钻回来时已成了水人,他抹了把脸,又把两块遮阳板用锡纸包好翻下来。
荀渐问:“诶?这干嘛?”
宫战说:“这样摄像头拍不着脸。”
荀渐恍然所悟,笑着说:“反侦察能力很强嘛!”
宫战笑笑,“这都是弈哥想出来的。”荀渐瞥瞥嘴对韩奕竖个大拇指,韩奕就像没瞧见似地擎着电话,他在打给肖群。
伍均这一炮儿刚打完,正趴在玲子身上喘气,他的嘴凑在玲子一弹一弹的奶.头上,不时用舌尖扫一下,玲子就嘤嘤咦咦,骚情不止。偏在这时,电话响了。
肖群说:“有人来闹事,非要见均哥。”
伍均不胜其烦,翻了个身坐起来,狠声问:“家里没人了?有闹事的还得我去平?!”
肖群说:“均哥还是回来看看吧,家里人震不住。”
十几分钟后,伍均独自一人出来,伞也没打,几步跑上车“嗡”的一声窜出去。
然而他的“猎豹”在半路趴了窝儿,俩个后轮胎干瘪如非洲饥民深陷的两腮。伍均下车查看的时候,宫战斜着把车逼过去,他跟荀渐急匆匆的跳下来,一前一后封住去路,车与人呈三边之势将伍均堵得严严实实。
韩奕依然坐在后面,透过降下的车窗里冲他一笑,说:“上来吧,顺路。”
伍均是老江湖,这个情势怎么肯上车,怎奈雨大人稀,连过往的车都没有几辆。他想喊没人应,想跑又寻前觅后找不到空当。韩奕早就防着他不就范,电话摁倒声音外放功能,对那边说:“让伍瑶跟他哥‘哼’两声!”
电话里传出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声:“哥!救我……”韩奕切断电话,那边可是悦悦,三个字或能蒙一蒙伍均,再说多了只怕要露馅。
这唧哇狂吼的一嗓子把荀渐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老大这是唱的哪出儿,可总归是为了逮人,见伍均也是一震,直接一脚踹过去,喝道:“你他妈的又不是女人!难道怕老子奸了你?上去!”
秋雨真凉,虽淅淅沥沥的小了许多,可四个人还是湿透了。
正午,天色依然乌压压的阴沉而深远。
这样的天气,公墓里是没有人的。或者说,没有活人吧,谁知道这阴晦的天幕之下,有多少抱屈的冤魂在飘荡呢?
林昆的碑是五七之后立的,新坟,碑上的字浓黑浓黑的。墓盖上放着几朵野菊,那是简潼随手折了放上去的。
他已在这里等了许久,破旧的皮卡车上还坐着另一位朋友。宫战把车靠在皮卡的旁边,伍均便被推下来,他的两手背在身后,拇指被塑料扣系住,头顶的棒球帽压的极低,迫使他睁不开眼。他有些踉跄走的很慢,就不时有刀尖抵在他的后腰上戳一下。
四个人就这样围着他往前走,倒像是簇拥着来在林昆墓前。帽子一摘,伍均讷讷了起来,“这这,这是干什么?”
荀渐喝道:“跪下!”
伍均横眼一扫这几位,那心顿时就比身.子还凉。他自然知道韩奕跟荀渐是能狠下来主儿,这阵势之下岂能不怕。他想回缓,刚说了句说:“有话好说……”宫战已经抬脚,跺在他的腿弯上,伍均应声“咚”的跪在青石板上。
他疼得脸都走了形,却仍绷着大哥的范儿,只弓着身子呵气,并未怎么做声。
荀渐一抹脸上的雨水,说:“棍子,人在这儿了,兄弟这就给你找平。要是有怨你就让雨下大点,要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