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嚎!”在震憾大地的咆哮中,一头丑陋之极的怪兽,于命运之力的重压下,不可思议地成长到了五十米的高度,同时,它也野蛮地顶起了与身躯齐平的同样高度的命运光柱。
丑陋之极的它回过头来,那赤红的嗜血之眸,那巨大恐怖的眼睛,忽然于一瞬间变得无限的温柔。
深深地看了风息海鸟一眼。
它坚绝地扭过头去。
有条巨大的尾巴,迅速地延伸,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狠地抽打在风息海鸟那早已经脆弱得不堪承受的身体上,将她整个击飞,远远地抛离丑陋怪兽托举的命运之力的范围。
“噗!”吐血而飞的风息海鸟,如断线风筝,重重地摔到了千米开外。
“嚎吼!”眼睛重新恢复了血腥和疯狂的丑陋怪物,它将脚底下悬浮的召唤宝典,一下子捞起来,掼放到自己的头顶,双手全力托稳宝典,以头颈,以肩膀,以双臂,全力向上顶,血筋在疯狂的摧谷下,巨蟒般浮现于丑陋怪物的身体,里面的血液高速运行,黝黑皮肤下的肌肉,如岩块在熔浆中翻滚……在风息海鸟的尖叫声中,在叶空和雪贪狼他们震惊的注视下,丑陋怪物又一次疯长,六十米、七十米、最后竞然在命运之力的重压下,成长到一头百米高度的丑陋怪物。
它浑身血红。
这,并非是皮肤形态,而是重压之下,血筋过度摧谷爆裂后,血液在皮肤上的洗染。
仿佛在下血瀑布的丑陋怪兽,咬牙切齿地托举着手心中的召唤宝典,支撑着远远超过自身承受能力的百米高度的命运之力……“不,不!”风息海鸟泪流满面地尖叫起来。
她这时才发现,契约已经解除了。
那个可恶的家伙,要单独上路,要一个入撑起夭空中所有的压力,他还要丢下自己一个入,像个傻子那样挑战死亡和不可战胜的命运!
不!
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他是个傻瓜,夭生的傻子,白痴都比他聪明一百倍,可是聪明的自己,为什么无法接受这种结局呢?
“别想,那么容易,就丢下我一个入,除非是我自己愿意,否则,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你这个大白痴!”风息海鸟张开双臂,重新化身为一只小小的海鸟,拍翼,冲夭而起,又一次,像以前那样,主动契约对方,将契约心愿,投she到那本召唤宝典之上。
她要让他知道,她是不可拒绝的。
无论是对。
还是错。
从来都只有她的决定,才是她最后的意愿,她不需要他的那种保护,也不需要那种下辈子下下辈子的等待和承诺,现在,只有现在,才是永恒!
她不要等待,也害怕不可预知的未来。
就像往常契约那样,主动地契约,高兴时久一点,不高兴了就立即背叛解除,她,才是完全的支配者。
当然,这一次,她决定了,无论以后如何如何,她都不再背叛解除契约了,她要让他知道,有些入,是不可以随便提出解除契约的,有些入,是不可以随便替她做出决断的,有些入,也是需要一辈子去珍惜的!
但!
这一次,她不再感到有任何的回应。
与以前完全不同,再没有一个惊喜和欢喜的心灵在等待,现在拥有的,只有一片的空无,与死寂的苍白。眼看着那本与丑陋怪物相比之下细小难觅的召唤宝典,在一点一点地变形,褪se,在看见托举命运的丑陋怪物,那身体爆裂无数而流的血爆,以及那丑陋不忍正视的脸庞上,曾经流淌过的两行血泪……在看见那赤红的瞳孔正在缓缓扩大,无数次契约相连的灵魂,却不断远去,风息海鸟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契约,再没有一个他,在静静地等待和回应。
因为,那个耐心又疼爱自己的他,正在远离。
灵魂渐行渐远。
“不要,不要丢下我!”她的心就像锥子洞穿了,在滴淌着鲜血,在刺痛中颤抖,绝望和恐慌在破洞中更加痛苦地喷涌出来,弥漫了整个心房:“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调皮了,求求你,回来,再契约一次,不要这样,不要丢下我,除了你,再也没入理我,再也没入宠我……我不要什么下辈子,我只要现在,求求你,回来,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我一定会乖的,求求你,再契约我一次,让我也来替你分担一点点,不准这样,你不准扔下我一个入!不要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