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云这几日竟有些闲得慌,除了每日值岗,回家与凌芝打打闹闹,再与卫琳琅切磋一番之外竟无他事。苏凡烟这几日似是在忙宝府楼新出的糕点,皇甫太轩更是整日都见不到人。
“师弟你在看哪儿!”卫琳琅一声棒喝,剑锋险险擦过柳卿云的脸颊。
柳卿云一愣,抱歉一笑:“抱歉……”
卫琳琅收起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打了,心思不在这儿打了也没意思。”
柳卿云只得收了枪,讪笑。
卫琳琅拿了手巾丢给柳卿云一条,自顾自的擦拭起来。柳卿云定定的望着卫琳琅白皙的脖颈,怔怔出神。
“你在看什么?”卫琳琅冷言道。
柳卿云窘迫的别过头,支支吾吾道:“无……无甚。”心头却是一紧,她从不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子,只是恰好那个人是霍红颜。许是卫琳琅太过神秘,那黑色面纱下的容颜让她好奇的紧,才有此中念头吧。柳卿云心道。
“你可曾听闻过满月楼?”卫琳琅不知她在想什么,出声问道。
“啊?”柳卿云抹了把汗,摇头,“不曾听过。”
卫琳琅丢了手巾,望着她道:“这段时日我与凌芝悄悄打探过,满月楼的幕后主人很有可能是单亲王。”
“又是他?”柳卿云皱眉,“那满月楼是什么组织?”
卫琳琅道:“之前跟师父游历时曾听人说起过,满月楼是个杀手组织,行踪隐蔽。据说,都是满月楼找雇主,从未有人知道满月楼究竟在哪里。”
“如此隐蔽,你们是如何得知消息的?”柳卿云与她对视。
卫琳琅毫不退缩的看着她道:“师父训练我们这身本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得上你,你可知道?”
那如星辰般的眸子里隐约埋藏着恨意,柳卿云心中暗惊,纵然狠心,却也有一丝愧意。
卫琳琅见她不答,冷哼了一声道:“师父说你疑心重,不轻易信人。如今倒算领教了。”
柳卿云心中那丝愧意一扫而光,她若是疑心不重能知道单亲王的阴谋?她若是疑心不重她将军府不知被多少刺客闯过了。她若是疑心不重,她如何存活于世?柳卿云冷笑:“师姐连面容都不敢露,叫我从何相信?”
卫琳琅眸子一转,寒光凛凛,道:“信便信,不信便不信。与我遮面和何干系?”说罢,转身便走。
柳卿云独自在院中站了好一会儿,出了汗被风一吹,觉出些寒意来。
“出来吧。”柳卿云低声道。
一黑衣人突然出半跪在她脚边道:“小爷,属下无能未能查到满月楼消息。”
“哼。”柳卿云抚摸着火麒麟,眼睛微眯,“这卫琳琅倒有些本事,继续查。宫中可有何消息?”
那黑衣人垂着头道:“小的们不敢栏信鸽,似有人察觉到了。”
“哦?”柳卿云轻轻放下手,忽的反身一脚踹翻了黑衣人,冷声道:“你说的没错,如此无能,我要你们何用?”
黑衣人隔着面纱吐了口血,惊恐的看着柳卿云。
昏黄的血色下,柳卿云的面容更加狰狞,眸子中泛着嗜血的光芒。她闭起眼,轻吸了口气道:“滚,不顾及性命也要给我查出来,若是打草惊蛇,你们就按家规去乱葬岗自刎罢。”
黑衣人颤颤巍巍爬起来,磕了个头:“是。”
凌芝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的刚转身就撞到了一个胸口上,她抬起眼,惊的小心肝跳到了嗓子眼儿。愣了一会儿,露出个笑容:“师兄,你怎的在这儿?师姐呢?在房里么?我现在去找她。”
柳卿云面无表情的挡在她面前:“你方才可都看见了?”
凌芝摇头:“师兄在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柳卿云是如何突然一下出现在自己背后的,没想到柳卿云的九阳真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来后院找师姐。
“你若是没看见我就把你切成几段丢去乱葬岗喂狗,你若是看见了我就带你去宝府楼吃好吃的,再回答我一次,究竟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柳卿云那张俊俏的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柔和,冰冷的似是千年寒霜,凌芝几乎吓的要哭出来,忙点了点头。
柳卿云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这才乖,师兄不是有意吓你,咱们边吃边说。”
凌芝愣愣的看着柳卿云一脸和煦的笑容,方才那个人仿佛根本不是她。那股生生的杀意,让她一想起来就浑身打颤。
宝府楼,饭桌上。
柳卿云笑着一个劲儿的往凌芝的碗里夹菜,末了,给自己斟了杯酒,叹了口气。
“师兄可是有心事?”凌芝虽大大咧咧,方才却被吓的够呛,美食在前也不能完全尽兴。
“小灵芝,方才的事情可谁都不许说。”柳卿云又一杯下肚,“师兄也不想满你,将军府一直养了批死士。为的就是不论这天下如何变,尚且还有些自保之力。沙场为将,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你可明白?”
凌芝歪着脑袋想了半响,点点头又摇摇头。
柳卿云苦笑摇头,斟了杯酒递给她,道:“再长大些,你就明白了,喝下这杯酒,这便是我们俩的秘密,谁人都不可说。”
凌芝丢了手中的鸡腿,举起杯子,一干而尽。
“芝儿虽不懂,但师父却说过,师姐是亲人,师兄也是亲人。便是不顾自己性命,也要保全亲人安危。”
柳卿云一怔,望着那张尚还稚气的脸有些失神。接着喃喃自语:“我柳卿云,何时丧